回到张昊的出租屋时,程序员正对着三台电脑敲键盘,眼镜片上跳动着绿色代码。
听见推门声,他头也不回:“别碰我外卖,那是糖醋排骨味的泡面——我靠你脖子怎么红了?”
“被护栏刮的。”林夜扯了把椅子坐下,把手机里的照片推过去,“陆小棠说我们找不到封印,你那边有什么发现?”
“刚黑进邪教外围通讯。”张昊推了推眼镜,屏幕上弹出一串IP地址,“这三天他们往青山市郊的废弃化肥厂发了十七条加密消息,关键词是‘仪式’、‘生魂’、‘潮汐’。”他敲了下回车,地图上标出红点,“我黑了附近的监控,凌晨两点有辆封闭货车开进去,没挂车牌。”
林夜盯着地图上的红点,金印在衬衫下烫得发烫。
他想起陆小棠最后那个“海”的口型,想起苏瑶说的1958年海难,突然有根线在脑子里串起来——封印可能和海底遗迹有关,而邪教在转移它。
“我去工厂看看。”他站起来活动手腕,“你盯着通讯,要是半小时没消息,立刻联系唐婉儿带人来。”
“等等!”张昊从抽屉里摸出个纽扣大小的东西,“微型摄像头,粘在衣角就行。还有这个——”他晃了晃手机,“我改了工厂附近的路灯程序,两点十五分灭灯三分钟,够你摸进去。”
深夜的风裹着铁锈味灌进领口。
林夜蹲在化肥厂外的土坡上,看着两点十五分整,三盏路灯依次熄灭。
他猫腰翻过生锈的铁丝网,鞋底踩在碎玻璃上发出细响——刚走两步,墙根突然传来低吠,一只杂毛土狗从草堆里钻出来,尾巴夹在两腿间。
“嘘。”林夜摸出兜里的牛肉干,扔过去。
土狗嗅了嗅,叼着肉跑远了。
工厂主楼的窗户全用木板封着,只有三楼某个窗口漏出昏黄的光。
林夜贴着墙根绕到后门,门把手上缠着新铁丝——他指尖凝出微弱的雷电,“滋啦”一声熔断铁丝。
推开门的瞬间,霉味混着某种腥甜气息扑面而来。
林夜顺着楼梯往下,越走越冷,直到听见模糊的诵经声。
转角处的墙皮剥落,露出半块褪色的指示牌:“地下仓库——危”。
地下室的门虚掩着,门缝里漏出暗红的光。
林夜贴在门上听了听,里面有至少七个人的脚步声,还有铁链拖地的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