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动室的白炽灯在苏瑶推门时闪了两下,张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蓝光映得他眼镜片发亮。
林夜一脚跨进门就把地图拍在掉漆的木桌上,牛皮纸边角蹭过唐婉儿刚放下的人皮包裹,发出沙沙的摩擦声。
"先理线索。"他扯松领口,后颈的血丝带贴着皮肤发烫,像块烧红的玉。
刚才在邪教据点时那种凉飕飕的危机感还没散,此刻盯着桌上摊开的清单,"血祭人数37,月亏之夜处子血开眼——今天农历十五,月亏是后半夜。"
唐婉儿摘下珍珠耳钉搁在人皮旁,指甲盖敲了敲清单上的日期:"玄阴教选日子讲究阴阳相冲,礼堂地下有镇灵碑,1947年的案子里七名学生被抽干血,说不定是在养什么东西。"她的声音比平时轻,发梢扫过肩头的香奈儿外套,那是她少见的没怼人的模样。
苏瑶把青铜瓶放在台灯下,瓶底"玄阴大祭司"的刻字被光拉成长影。
她指尖抚过瓶身斑驳的绿锈,腕间镇邪铃轻轻晃动:"马教授说过,玄阴教用活祭养阴灵,镇灵碑是镇压邪物的,要是被血祭破了封印......"话没说完就抿紧了唇,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。
张昊突然敲了下键盘:"我查'玄阴大祭司'关联词条,发现三年前临市有起悬案——七个女大学生失踪,现场留的符号和咱们找到的人皮图案一样。"他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,屏幕蓝光里能看见他后颈的细汗,"更邪门的是,失踪案结案报告里写'因暴雨导致线索中断',但那天根本没下雨。"
林夜的手指在地图上的"镇灵碑"三个字上顿住。
上周和苏瑶查老档案时,他以为那只是学校历史里的恐怖传说,此刻却觉得那些泛黄纸页上的钢笔字在发烫。
他摸了摸后颈的血丝带,触感比平时更温,像是吸收了王九临死前的怨气——这是天劫等级要提升的前兆,可每次升级都要折寿,他咬了咬后槽牙,把这念头压下去。
"今晚必须守住礼堂。"他抓起地图抖开,红笔圈住的位置在灯光下泛着暗芒,"唐婉儿,你爸的安保队几点到?"
"半小时前已经往学校赶了,带了热成像仪和防暴盾。"唐婉儿掏出手机划拉两下,屏幕亮起父亲的未接来电,"我爸说玄阴教可能有枪,让咱们别硬来。"
苏瑶突然按住他手背:"林夜,镇灵碑下的'九蛇眠'是什么?
1947年的井里蛇鸣......"她的手凉得像冰,镇邪铃撞在他腕骨上,"马教授说过,蛇在玄学里是阴灵的载体,九是极数......"
"极数阴灵。"林夜喉结动了动。
他想起昨晚修炼时,血丝带突然自发震颤,引动天雷在窗外炸响——当时以为是天劫等级要突破,现在看来,怕不是地下的东西在搅动地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