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永华被骂得浑身一哆嗦,嘴唇翕动着,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,全然没有了之前指挥若定的淡定。
叮铃铃——!!!”
就在这时,办公桌上那部红色电话,骤然响起!
李德全深吸一口气,拿起听筒,声音有些沙哑,“喂?我是李德全。”
“……是,是是,领导,我明白……我…接受组织调查……”
短短半分钟,李德全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,放下电话,颓然跌坐回宽大的皮椅里,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。
“书…书记?”郑永华心胆俱裂,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,“您有…有什么指示?”
“指示?”
李德全艰难地扭过头,眼神空洞地看向郑永华,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,“好啊……郑乡长,那你就代表乡里,准备准备……待会儿,好好迎接县纪委和宣传部的领导吧……”
扑通——
郑永华闻言,一下子瘫倒在地。
“怎……怎么可能……怎么会这样……明明……明明就是一个泥腿子……他……他怎么可能联系到省报……还……还惊动了县纪委?!”
“完了……全完了……都完了……”
乡政府大门口——
形势已然急转直下!
钟伟的长焦镜头对着哭诉的工人、紧张的民警、紧闭的乡政府大门,不停的按下快门。
周宇正拿着录音笔,神情严肃地采访一位哭得几乎晕厥的女工。
孙兆飞在一旁飞快地记录着关键信息。
初秀英则指挥着人,把带来的热乎馒头塞到员工手里,“大家别慌!省报的记者同志来给咱们做主了!有什么委屈,大胆说!别怕!”
大牛等人看到省报记者真的在认真记录,更是群情激愤,七嘴八舌地将所有积压的苦水和盘托出。
正在负责维持秩序的孟凡勇,看着越来越失控的现场,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!
完了!彻底完了!
“同志,看你身着警服,是二道乡派出所的负责人吧?”
扭过头,看着周宇手里的录音笔,孟凡勇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。
“请问你们调集警力到此,是什么目的?是奉谁的命令?是打算以维持秩序为名,要将这些表达诉求的群众强制带离,甚至……采取强制措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