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首语
【画面:1960 年 7 月的北京邮电学院,蝉鸣穿透绿藤缠绕的教学楼窗口,俄语培训班的留声机正播放着断断续续的技术文献录音,26 岁的学员小张攥着磨破的单词本,盯着黑板上的 “тRANSMITTER”(发射机)拼写,粉笔灰落在他泛白的工装领口。教室后排,52 岁的培训老师老徐正在给学员批改作业,红笔在 “电路电阻” 的俄文翻译旁画下波浪线,他的帆布包上,“列宁格勒电信工程学院” 的校徽贴纸已褪成浅黄。字幕浮现:1960 年盛夏,当国际通信技术文献如潮水般涌来,邮电部的外语培训班成为连接世界的桥梁。老徐等教师用留声机转动技术密码,让 “载波机” 与 “коммуникационный при6ор” 在学员的笔记本上相遇,在语法解析与设备图纸的重叠中,培养出能听懂世界技术语言的通信尖兵 —— 那些被反复标注的变格表、深夜抄写的文献摘要,终将在跨洋电波中化作畅通无阻的技术对话。】
1960 年 7 月 5 日,邮电部外语培训中心的成立大会上,48 岁的老徐将一叠俄文版《通信设备维护手册》摔在木质讲台上,书页间飘落的设备电路图让台下 27 名学员屏息。“这是苏联最新的载波机说明书,” 他敲了敲模糊的影印图片,“但我们的技术员连‘高频放大器’的俄文都拼不对,怎么看懂设备故障代码?” 学员老王摸了摸装在口袋里的国产电子管说明书,上面用汉字标注的 “阴极”“栅极” 译名,在俄文术语面前显得格外单薄。
一、字母表上的技术壁垒
根据《1960 年邮电外语培训档案》(档案编号 YDB-WY-1960-07-01),首批培训班学员平均年龄 32 岁,60% 来自基层邮电局,其中 45% 未系统学过外语。老徐在摸底测试中发现,学员对 “т” 与 “д” 的发音混淆率达 70%,而 “电阻”“电容” 等专业词汇的误译,可能导致设备调试事故。他连夜整理出 “通信专业俄文核心词表”,用红、蓝、黑三色标注:红色代表高频出现的设备部件,蓝色标注测试仪器,黑色记录操作流程。
“载波机不是‘г载波机’,是‘г远洋的词’!” 老徐在黑板上画出载波机结构图,每个部件旁标注双语名称,讲到 “ антенна”(天线)时,他举起从通信站借来的实物:“记住,天线的弧度像‘н’,所以是‘антенна’。” 这个具象化教学让小张茅塞顿开,他在笔记本上画下天线简笔图,旁边标注 “н型金属架”。
二、留声机里的技术密码
7 月 15 日的听力课上,老徐带来的苏联产留声机突然卡带,磁带里的技术对话变成刺耳的电流声。他没有慌张,而是指着窗外的短波天线:“当年我在列宁格勒听广播,信号不好时就调整天线角度,学外语也一样 ——” 他翻开《通信俄语 900 句》,带着学员模拟设备故障对话:“‘高频信号衰减’怎么说?对,‘Г высокая частота сигнала衰减’,记住,衰减要重读‘衰’对应的‘г衰减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