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首语
【画面:1961 年 11 月的北京通信设备研究所,老式暖气管道在墙角发出断续续的嗡鸣,20 瓦的日光灯管将实验室的白墙映得发青。43 岁的研究员老郑戴着白手套,正用镊子夹起火柴盒大小的锗三极管,放大镜下,元件表面的温度传感器显示 38℃—— 这台 “雄鹰 - 4 型” 电台在待机状态下的功耗竟达 15 瓦,相当于三个家用灯泡的能耗。他的工作台上,摆着 1959 年的《边疆通信电源配置报告》,其中 “哨所柴油发电机日均耗油 12 升” 的标注被红笔圈了又圈,旁边散落着不同型号的电阻和电容,在台灯下投出细碎的阴影。字幕浮现:1961 年深冬,当边疆哨所的柴油发电机因油耗过高被迫限电,一场与电流和功耗的无声战役在示波器与万用表之间打响。老郑和科研团队用放大镜观察元件发热点,在坐标纸上绘制功耗曲线,于电阻的热噪声与电容的充放电中寻找节能密码 —— 那些被反复更换的三极管、记录着千次测试的电表数据、在柴油味中诞生的电源管理方案,终将在通信设备的电路板上,刻下能耗减半的技术印记。】
1961 年 11 月 5 日,通信设备研究所的会议室里,老郑将《1960 年边防通信能耗统计》摔在斑驳的会议桌上,内蒙古、新疆等地 “设备能耗超标 40%” 的红色标注刺痛着每个人的神经。“一台电台的能耗,相当于哨所战士三天的口粮热量,” 他指着墙上的全国边防哨所分布图,“在柴油运输要翻越天山的地方,降低 1 瓦功耗比多带 1 升柴油更重要。” 刚从清华大学毕业的小王盯着示波器上跳动的电流波形,发现待机状态下仍有 3 毫安的漏电流,这意味着设备在休眠时仍在 “偷电”。
一、电路板上的发热战争
根据《1961 年通信设备能耗优化档案》(档案编号 TX-NH-1961-11-01),老郑团队首先对 “雄鹰 - 4 型” 电台展开 “庖丁解牛” 式分析。当拆解到电源模块,老郑发现整流二极管的反向漏电流达 20 微安,相当于在电路中并联了一个隐形负载。“就像水龙头没关紧,” 他用万用表测量元件温度,“每个二极管的发热,都是油耗的敌人。”
团队尝试更换国产新型锗二极管,却发现漏电流反而增大。老郑带着小王钻进仓库,翻出 1958 年从苏联进口的旧二极管,意外发现其漏电流仅 8 微安。“不是我们造不出好元件,是参数匹配出了问题。” 他在笔记本上画下二极管的伏安特性曲线,发现国产元件的导通电压比进口件高 0.1 伏,导致功耗增加 12%。
二、电阻阵里的功耗博弈
11 月 15 日,电路优化进入电阻网络环节。老郑发现,电台的偏置电阻采用固定阻值,导致不同温度下的工作电流波动达 5%。“就像穿着固定尺码的鞋走山路,” 他提出 “动态偏置法”,在电阻两端并联热敏电阻,根据温度自动调整偏置电压。小王用酒精灯模拟高低温环境,发现这个改进使工作电流波动降至 1%,但待机功耗仅降低 5%,远未达预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