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艰难的是软件编程。小李的 FORTRAN 语言基础薄弱,只能跟着程序员熬夜看代码,发现对方在呼叫处理程序中使用了 “优先级队列算法”,这与他在国内设计的 “人工转接优先级表” 异曲同工。他用国产复写纸抄下关键代码段,复写纸的蓝色油墨浸透了三张纸,却让国内的技术人员首次接触到数字交换的核心逻辑。
三、外汇券与二手设备的博弈
进修生们面临的共同难题是外汇短缺。小陈每月 50 加元的生活费,既要支付房租,又要购买技术资料。他发现蒙特利尔的二手市场有淘汰的示波器零件,便用省下来的饭钱购买,在宿舍搭建简易实验室。当他把拆下来的阴极射线管寄回国内,随包裹附上的纸条写着:“玻璃管是旧的,但里面的电子是新的。”
在法国邮电研究院进修的老周更具巧思,他注意到当地实验室淘汰的 “数字集成电路测试板”,便说服管理员以废铁价格收购。这些布满灰尘的电路板回国后,成为北京半导体研究所研究集成电路的重要参考,而老周的西装口袋里,始终装着在巴黎地铁捡到的 “光纤通信国际会议” 传单,边缘的法文摘要被他译成了工整的中文。
四、技术封锁下的暗线突围
1972 年 3 月,小陈在参加国际微波通信会议时,发现美国代表团展示的 “卫星通信调制解调器” 对中国参会者保密。他佯装迷路进入设备间,用国产相机的广角镜头偷拍电路板布局,闪光灯亮起的瞬间,被保安喝止。这次经历让他意识到:“真正的技术不会写在论文里,藏在实验室的门禁之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