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喻初程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,他对着镜子胡乱抓了一把头发,用毛巾把脸上的水擦了擦。
项链戒指被小心地挂在一边。
喻初程捏起戒指,盯着内侧刻着的拼音首字母看了一会儿,忽然闷笑了一声。
笑完了,他一个激灵,后知后觉地捂住了脸。
我草,刚才他一定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,他怎么会露出那种憨到不行的傻笑。
喻初程飞快把项链戴好,塞进宽松的睡衣里。
就在这时,放在外面的手机响了。
看到是段怀瑾打来的视频通话,喻初程赶紧拿起毛巾把湿漉漉的头发擦了擦,又回去对着镜子顺了两下。
视频那头,段怀瑾正在网咖的房间里戴着耳机。
看到喻初程的第一眼,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喻初程刚洗完澡被热气蒸红的皮肤上,随后移到没干的头发上,“怎么不吹头发?这样第二天会头疼。”
喻初程摸了摸耳垂,“没事,等会儿再吹,房间里开了空调很暖和的。”
段怀瑾扫了一眼他身上穿的睡衣,黑色条纹长袖,但看上去很薄,领口也很大,露出了清晰的锁骨和靠在锁骨上的项链,看来他房间真的不冷。
喻初程将手机靠在洗手台的镜子上,开始挤牙膏刷牙。
自从他在外人面前跟段怀瑾分手之后,他们之前建的四个人的微信群都没人讲话了,晚上也不连麦讲题了。
但他是特例,段怀瑾再忙还是会时不时给他开小灶。
随着喻初程刷牙低头漱口的动作,他宽松的睡衣也落了下来,从大敞的领口甚至能看到胸膛上那两点淡淡的粉。
段怀瑾呼吸逐渐没那么平稳绵长了。
“啪嗒”一声。
喻初程靠在镜子上的手机没放稳,掉在旁边的地上,正好正面朝上,将喻初程全身照得一览无余。
他下半身没穿睡裤,只穿了一条白色内裤,宽大的睡衣松松垮垮地罩在他身上,两条笔直的双腿膝盖上覆着一层浅浅的红。
段怀瑾神色怔了怔,随后目光陡然幽暗,“怎么不穿裤子?”
喻初程立刻把上衣往下拉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捡起了手机,慌慌张张红着脸冲出浴室找裤子。
裤子呢,裤子在哪?
他洗澡之前就因为在衣柜里没翻到睡裤才没穿的。
刚才段怀瑾突然变暗的目光让他浑身唰地热了起来,他不停地翻箱倒柜,恨不得裤子自己长腿跑出来找他。
然而翻了半天他还是没找到睡裤,只好随便扯了一条差不多宽松的过膝短裤套上,“我我我,我刚洗过澡所以才没……你别看!”
在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,段怀瑾正在打抑制剂,尖锐的针头没入手臂上凸起的青筋,他微微仰着头,声音有点哑,“反正都看过,为什么不能看。”
“这不一样……”喻初程三下五除二穿好裤子,手指打结地系好腰带。
隔着屏幕,段怀瑾注视着喻初程红透的耳根,恶劣地轻笑一声,“你知道吗,你腿根内侧有一颗褐色的小痣,上次在沙发上发现的。”
喻初程脸颊爆红,“别说了!”
现在一提到他家的沙发,他就不可避免地想起那天晚上他为了忍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,又哭又抓又咬的,把那个沙发和靠背都弄得不成样子。
调戏完男朋友,段怀瑾也打完了抑制剂,他把空针管扔到垃圾桶里,视线扫过喻初程房间,看到椅子上搭着一套精心准备的衣服,善解人意地转移话题,帮喻初程缓解尴尬,“明天有什么重要的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