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随着意识的再度清醒,身体各处的痛觉再次被激活,剧烈的疼痛再次传来,差点让刚清醒的他再次因为疼痛昏厥过去。
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滑入深渊的刹那,体内那股沉寂、躁动又神秘的力量,仿佛被这濒死的绝境所触动。
一股微弱却无比坚韧的暖流,从近乎枯竭的深处艰难地滋生出来,它不像战斗时那般狂暴汹涌,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秩序感,开始在他残破的躯体内部奔流。
生命封印,启动了。
这股力量拥有自己的意志,遵循着最原始、最铁血的生存法则——优先保障“活着”。
慕容轩能很清楚的感觉到,这股力量的来源并不属于自己,会是谁呢?是他?亦或者,是祂。
那股暖流如同最精准的工兵,无视了其他所有痛苦,首先涌向左肩那狰狞的贯穿伤。
慕容轩能清晰地“感觉”到,暖流化作无数纤细却坚韧的银色光丝,如同最高效的外科缝合线,精准地缠绕、封闭住锁骨下那条差点要了他命的断裂血管。
紧接着,光丝探入更深,小心翼翼地覆盖在被三叉戟撕裂的肺尖创口上,形成一层薄薄的、闪烁着微光的生物膜,阻止了空气和血液继续涌入胸腔。
这个过程带来的是内脏被牵扯、缝合的剧烈钝痛,让他忍不住弓起身子,发出压抑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的嘶鸣。
至于被撕碎的肌肉和被震裂的骨头?力量对此置若罔闻——只要血管和脏器暂时稳住,人就能多喘几口气。
代价是左肩依旧像一个被粗暴缝合的破口袋,剧痛和无力感丝毫没有减轻。
暖流分流出一部分,如同无数条细小的火蛇,强行钻入他几乎冻结的四肢百骸。
皮下组织开始生成一层薄薄的、近乎透明的能量隔热层,虽然无法完全驱散极寒,但终于将核心体温从坠向死亡的边缘缓缓拉回,让他停止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,毕竟哪怕有篝火存在,但温度依然低的吓人。
与此同时,一股更隐秘的力量作用于他的骨髓深处,强行催化着造血干细胞的分裂。
慕容轩感到一阵源自骨髓深处的奇异酸胀和虚弱,嘴唇上骇人的青紫色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,虽然依旧苍白得吓人,但至少不再是死人的颜色,失血的速度被强行遏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