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北凉的富贵,是爹和三十万铁骑用命打下来的,是无数袍泽用血换来的。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异常清晰,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冷冽。
“不是靠祖宗荫蔽,更不是靠你这张嘴皮子,在这里狺狺狂吠就能得来的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带着一丝嘲弄。
“你,有何战功?”
灵魂拷问,直击要害。
那将门子弟被问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他祖父确实战功赫赫,但他自己,不过是挂着虚职,从未真正上过战场,哪有什么战功可言。
“我……我祖父乃是……”他试图搬出祖辈的名头。
徐无道打断他。
“我问的是你。”
三个字,轻飘飘的,却重如山岳。
徐无道缓缓站起身,不算特别高大的身躯,此刻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。五品武者的气势,不再刻意收敛,如同实质般,朝着那名将门子弟碾压过去。
虽然只是五品,远不如徐龙象那般天生神力,但这股气势凝练、纯粹,带着一股杀伐决断的锐利。
那将门子弟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,双腿发软,几乎站立不稳。他张了张嘴,想要反驳几句场面话,却在徐无道那冰冷的注视下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色厉内荏,原形毕露。
就在这时,徐无道看似随意地伸出手,拿起桌上一个用来盛酒的精钢酒杯。
那酒杯厚实坚硬,寻常人全力也未必能捏动。
“咔嚓!”
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响起。
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,那只精钢酒杯,在徐无道的手中,如同烂泥一般,被硬生生捏成了一团不规则的废铁!
他随手将那团废铁扔在地上,发出“哐当”一声脆响。
整个大厅,死一般的寂静。
落针可闻。
所有人,包括徐凤年和李义山,看向徐无道的眼神,都彻底变了。
如果说之前的应对展现的是心智城府,那么这一手,就是赤裸裸的力量展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