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曾经与同窗们约定将来金銮殿相见,想到曾经发誓要让娘亲妹妹过上好日子,想到父亲失踪后发誓要报仇……
父亲失踪他没哭,娘亲死了他没哭,这会儿却无声泪目,嘴唇颤抖着,将手中的银票珍而重之的折叠整齐,收入内袋。
王鹏和张有财各抱着两床锦缎厚被放在小姑娘身前,另有小盒木炭,大约五六斤,足够二人熬过今晚。
“走了,照顾好自己和你妹妹,你娘头七后来找我,我在城北未名园。”
王鹏拍拍黄斌肩膀,丢下最后一句话,见他泪流不止,不等回答,带上又被冻的瑟瑟发抖的佟湘玉回了马车。
悄悄将窗户推开细缝,望见黄斌朝着门口深鞠躬,久久未起。
王鹏嘴角挂起龙王式坏笑,心道,这波稳了。
佟湘玉自从王鹏出面后,就一言不发,任凭他做主。
此时终于忍不住,问道:“你刚说的话,与我跟他说的差不多,为什么你劝说后他就接银票了?”
“呵呵,重点在最后两句。”
“不就是劝人轻钱财重仁义保持初心嘛,那孩子死了娘没哭,倒被你两句话说哭了。”
“你不懂!男人啊……一辈子太难。”
“是是,小女子不懂男人,今晚你别碰我。”
佟湘玉见他故作深沉,生气了。
“哎!娘子!你答应过我的,不许耍赖。”
“我是不知仁义的小女子,耍赖很正常呀。”
“不不不!娘子最是深明大义,乃是天下少有的奇女子。”
“哼!那你告诉我黄小子为什么会被你说动。”
“其实……呵呵,我也就试试,没想到成功了。重点在床头语三字上。”
“床头语?”
“是的,你想啊,床头是什么地方,人最私密的位置,只有夫妻或者最亲密的知己友人才会有床头私语。我是把自己放在他知己的位子上,劝他莫忘初心,也别太看重金钱,朋友是有通财之义的。加上他读过那首将进酒,这不!一下子就说到他心里去了。”
“所以,我这个长辈的钱他死也不肯要,你这个知己的钱就可以,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