旨意落下,殿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,在金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萧照渊走到舆图前,指尖划过燕云城的标记,又移向献州方向,却迟迟没有落下,十一万的伤亡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。
“李靖呢?”萧照渊忽然问道,“让他即刻整军,休整十日,固守青霞三城。传令诸葛丞相,调动兵力补充李靖所部!司徒静...派豫让带他们回来吧。就说...就是朕记住他们的牺牲了。”
“陛下英明。”房玄龄捧着账册躬身,“国库虽因战事吃紧,但抚恤英烈的钱,臣必三日内凑齐。”
萧照渊摆摆手,示意众臣退下。殿内只剩下他一人时,他才缓缓坐下,看着手中染血的捷报,突然感到一阵眩晕。胜仗是打下来了,大楚献州也近在咫尺,但这胜利的代价重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。
钟楼的钟声突然响起,悠长而洪亮,传遍了帝都每一个角落。百姓们望着宫墙方向,纷纷跪倒在地高呼万岁。他们知道这是前方传来的胜利捷报。
当萧照渊站在殿阶之上,迎着初升的朝阳,腰间的佩剑在阳光下闪着寒芒。燕云城的陷落不仅是一场战役的胜利,更是大秦统一的关键一步。
“传旨,”萧照渊的声音穿透宫阙,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,“命史官记载,大秦新帝历二年春,燕云破,大楚危,天下将定!”
帝都内的欢呼声浪越来越高与宫墙内的钟鸣交织在一起,汇成一曲属于胜利者的凯歌。
大楚,金銮殿。
楚帝的龙椅在寂静的朝堂上显得格外冰冷。司徒昌杰的军报摊在案前,墨迹被他指尖的冷汗洇开:“燕云破,谢长天自刎殉国,第四军团尽没......”
“陛下...”独孤文颤巍巍出列,“事已至此,不能在恋战了。望原关的第一军团与边军必须立刻南下,北方三州...只能舍了。”
他指向一旁舆图上的北方四州,朱砂笔狠狠划下一道线:“燕云一破,献州之地无险可守。留着北方三州只会被秦军前后夹击,分割围歼。不如收缩防线,让穆元帅带着第一军团死守腹地,至少能保住京师,保住大楚的根基。”
“舍了?”楚帝猛地抬头,眼中血丝比军报上的血痕还要刺眼,“那些是大楚历代打下来的土地,如何说舍就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