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死囚应该按计划已经得手,正是巫山云雨之时……可怎么会没有声音?!
看高嬷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,鱼茂才皱着眉头上前推了她一把。
“高嬷嬷,发什么愣,陛下与娘娘都已经进去了……”
他话未说完,昔英堂内突然传来帝王的怒喝声。
“鱼茂才!!!”
“都给朕滚进来!”
鱼茂才愣了一瞬,连滚带爬进了昔英堂,他身后的高嬷嬷也抿紧嘴快步跟进去。
昔英堂内,高大的祭案之下,躺着一具男人的尸体,喉间插着一座烛台,鲜血汩汩,还在不断从烛台的尖端与男人的皮肉之间往外冒。
祭品滚了一地。
鱼茂才脑海里一片空白,朝祭案上看去,这才发现案上横躺着一个少女。
身形瘦削,脸色惨白,此刻紧闭着眼一动不动,垂下祭案的一只手上满是鲜血。
看她的穿着打扮,是行宫里头的……宫婢?!
鱼茂才双腿发软,扑通跪下,顶着皇帝的雷霆之火,立即回身去找高嬷嬷,“那是你手下的宫婢?”
高嬷嬷同样跪着,额头紧紧贴在冰凉的地砖上,满脸的视死如归。
她嗓音轻颤,“陛下恕罪!娘娘恕罪!”
“这并非是行宫的宫婢,而是选入行宫的侍骑,安平侯萧文慎之女,萧华臻!”
公主府内,长公主端坐于高位,面无表情地听完下方宫婢的回禀。
“殿下,一切都已安排妥当。”
萧华臻必死无疑。
秽乱宫闱是重罪,可罪不至死。
但昔英堂……那是她和小皇帝一起,在行宫为兄长私设的奠所。
小皇帝并非与她们兄妹一母同胞,可他出生便丧母,一样养在母后膝下,他幼年时,还是兄长为他开蒙,他的功夫、诗书、韬略,没有一样不是由兄长倾囊相授。
小皇帝对兄长的情谊,不比她的浅。
可东宫当年被污谋逆,罪名至今不能洗刷,昔英堂是最见不得人的所在。
所以萧华臻私闯昔英堂,还在昔英堂中行苟且之事……
她活不了了。
身旁的茠玉出声,“殿下,不亲自去瞧瞧么?”
长公主疲惫地闭上眼。
“不了。”
萧华臻该死,可她那张脸太过神似阿窈姐姐。
她怕自己心中的最后一丝不忍,会让她失了神智,忍不住为萧文慎的女儿求情开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