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雪爱情的泡沫被无情地戳破,再也承受不住,瘫坐在地上,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,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。
钱先生在旁边又急又怒地呵斥:“不准哭了!传到楼下,让其他宾客听见,我看你以后还怎么抬起头做人!”
但沈雪置若罔闻,就是要哭。
时知渺的怀孕让她信仰崩塌,徐斯礼否认他们的感情对她而言更是羞辱,她现在恨不得把自己哭死过去!
徐斯礼被这尖锐的噪音吵到,脸色明显冷淡下来:
“沈小姐,你在外面打着我‘婚外情’的名号到处招摇过市,败坏我的名声,尤其是让我老婆误会我,这笔账我都还没跟你算,你还有脸哭?”
他微微俯身,将手肘搁在膝盖上,靠近哭得不能自已的沈雪,声音压低,带着冰冷的威胁。
“你再哭下去,我一个不高兴,把你抓到宴会中央吊起来,让你在所有宾客面前哭个够,也让大家看看,好歹是江城沈家的小姐,为了臆想中的爱情,能闹到什么地步?”
!!沈雪的哭声戛然而止,像突然被掐住脖子的斗鸡。
她惊恐地抬起泪眼,对上徐斯礼那张依旧英俊完美,眼底却毫不掩饰厌恶和冰冷的脸。
“……”
她死死地咬住下唇,咸涩的眼泪无声流淌,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。
“这就对了。”
徐斯礼满意地直起身,又恢复那副漫不经心的贵公子姿态。
“为了一个有妇之夫把自己折腾成这样,把沈家和钱家的脸面都丢光了。”
他摇了摇头,像在教育一个不懂事的孩子,“洗把脸,清醒清醒,大好年华,干点什么不行,偏要去介入人家和和美美的小夫妻,你说你,造不造孽啊?”
“…………”
沈雪最后的尊严被他这轻飘飘的指责碾个粉碎,她再也待不下去,猛地从地上爬起来,捂着脸,踉踉跄跄、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梯,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。
钱先生看着侄女狼狈离开的背影,脸上青一阵白一阵,重重叹了口气,再转向徐斯礼和时知渺,语气充满歉意:
“斯礼啊,真是对不住,家门不幸,给你和你太太添麻烦了,是我们管教无方,惭愧,惭愧啊。”
徐斯礼脸上的情绪淡了许多:“钱叔,我是看在咱俩的交情上,才把沈雪那些胡闹当作小孩子的不懂事,但她不该三番五次跑到我太太面前说些没影的话。”
“咱们今天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,你该知道轻重,我就一句,没有下次了。”
钱先生连连点头:“以后我们一定会对她严加管教,绝对不会再让她出现在你和你太太面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