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星晚毫无征兆地猛然一口咬向他的虎口,那一瞬间,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牙齿深深地嵌入了他的皮肤,一股血腥味顿时在他的口腔中弥漫开来。而与此同时,那片被她含在口中的药片,也顺着这股血腥味,一同滑入了她的咽喉。
顾言吃痛,想要抽回自己的手,但就在他稍稍用力的瞬间,沈星晚的舌尖却如同一条灵活的小蛇一般,轻轻地扫过了他虎口处的伤口。那一瞬间,他只觉得一阵异样的感觉从伤口处传来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伤口处轻轻舔舐,又像是某种困兽在发出呜咽。
窗外,狂风肆虐,猛烈地掀翻着琉璃瓦,发出阵阵巨响。然而,这阵狂风的喧嚣,却完全掩盖不住屋内两人之间那紧张而又微妙的气氛。
就在这狂风呼啸的背景音中,沈星晚忽然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,猛地扯开了顾言衬衫上的纽扣。随着纽扣的崩落,他那结实的胸膛瞬间暴露在她的眼前。而她的手掌,也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,滚烫而炽热,毫不犹豫地贴上了他心口处那道狰狞的疤痕。
"这里......"她迷蒙的瞳孔映着烛火,"当年为什么替我挡?"
记忆如潮水漫过雨夜。顾言想起十四岁那场大火,沈星晚被反锁在实验室里,他撞开气密门时,飞溅的硫酸在胸前蚀刻出永生印记。此刻她的指尖正沿着疤痕游走,仿佛在解读父亲留下的密码。
"因为你说过......"他握住她手腕按在枕上,"这道疤的形状像猎户座。"
沈星晚的闷笑混着咳嗽震颤床帷。她忽然翻身压住他右臂,滚烫的唇贴上他耳际:"那顾总监知不知道......"湿漉漉的额发扫过他眼睫,"退烧药会诱发我的心动过速?"
院外传来树木断裂的轰响。顾言摸到她后背黏腻的冷汗,北斗七星状的针疤正在发炎溃烂。当他起身取抗生素时,沈星晚突然拽断床帐流苏,将两人手腕缠在一起。
"别走。"她烧红的眼角沁出泪,"实验室着火那天......你也说过这句话。"
暴雨在凌晨转急。顾言用银质镊子清理她伤口的腐肉时,沈星晚正用没输液的手翻看相册。1999年夏令营合影里,穿碎花裙的她躲在父亲白大褂后,而顾言别扭地揪着衣角,目光却瞟向镜头外的星辰。
"林主任撕掉了七十六张有星辰的照片。"她指尖划过相册空缺页,"但没发现这张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