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初歇,苏州河的水面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铁锈色,仿佛是被雨水冲刷后留下的痕迹。河水缓缓流淌,波光粼粼,倒映着岸边古老的建筑和翠绿的树木。
沈星晚身着一袭淡蓝色的旗袍,优雅地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。她的脚步轻盈,旗袍的下摆如流云般轻轻拂过老宅门槛上的青苔,仿佛生怕惊醒了这沉睡的时光。
就在这时,一只雨燕从老宅的横梁上惊飞而起,它的翅膀在晨光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,然后迅速消失在天空中。这突如其来的动静,让整个老宅都似乎苏醒了过来。
顾言手持一根手杖,缓缓地走进老宅。他的步伐稳健而从容,手杖的尖端轻轻地挑起了那垂落的帷幔。随着帷幔的扬起,积年的灰尘在晨光中飞舞,如金粉般飘散开来。
当帷幔完全被挑起时,西墙上那幅斑驳的壁画展现在眼前。壁画上,一只金丝雀被困在笼子里,它的尾羽有一处残缺,而这个残缺的位置,恰好正对着佛龛上顾明玥的遗像。
"这是妈妈婚前画的。"沈星冉的机械臂举起紫外线灯,向日葵造型的接口渗出冷却液,"笼锁花纹用的是顾氏药堂的古方篆体。"
星玥的轮椅碾过翻倒的绣墩,机械手指抚过金丝雀的琉璃眼珠:"笼杆的阴影里藏着数字......像是股权协议的页码。"她扯开高领毛衣,颈间疤痕在壁画金粉映照下宛如裂开的牢笼。
顾言的手杖尖突然刺入墙缝,铂金光泽惊飞了窗棂间的蜘蛛。当他撬开松动的青砖时,泛黄的宣纸卷轴滚落脚边——顾明玥的工笔小楷写着《金丝雀饲养手札》,落款日期是婚礼前夜。
"每日喂食三粒白苏籽......"沈星晚的珍珠耳坠扫过泛潮的纸页,腕间医用腕带突然报警,"白苏是诱发我过敏的元凶!"
窗外传来轮胎碾过水洼的锐响。裴景明的宝蓝色西装下摆扫落门环铜绿,鳄鱼皮鞋尖碾碎廊下的蜗牛壳:"沈总监真是孝顺,连墙灰都要尝一尝?"他晃着青瓷药瓶,"不如鉴定下这个——令堂当年的安胎药。"
星玥的轮椅猛地撞向多宝阁,机械臂夹起碎瓷片:"瓶底的放射性残留,和花田铅盒的检测数据一致!"她扯开病号服领口,手术疤痕在药粉荧光下宛如发光蜈蚣。
在一片混乱之中,沈星晚的身体失去了平衡,她的后腰猛地撞在了佛龛上。这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,疼痛瞬间传遍全身。
就在这一刹那,一只温暖的手掌如闪电般迅速伸过来,稳稳地垫在了她的尾椎处。沈星晚惊愕地抬起头,发现这只手的主人正是顾言。他的手掌宽大而有力,仿佛能承受住她所有的重量。
与此同时,一股淡淡的雪松香和中药苦味交织在一起,萦绕在她的鼻尖。这股独特的气味让她有些恍惚,一时间竟忘记了疼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