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玥的轮椅轧过散落的药片。她的机械臂举起冰川找到的药剂瓶,电子助声器震碎祠堂寂静:"这些放射性同位素,与姐姐基因损伤程度完全吻合!"破碎的瓶底折射出裴氏控股的海外账户,转账备注里赫然写着"实验体CT-1998维护费"。
沈星晚的医用腕带突然迸发绿光。当她踉跄扶住供桌时,顾言的掌心已垫在她后腰——那里曾埋着二十四枚留置针,此刻正被星轨刺绣温柔覆盖。药片在铜盆里燃起的青烟中扭曲,化作保育室通风管里飘散的消毒水雾。
"深呼吸。"顾言沾着香灰的指尖点在她唇畔,檀木手杖的裂痕正对祠堂楹联的忍冬花纹,"数祠堂的燕子,像火灾那天......"
正午的阳光刺破云层。当最后一片药灰随风消散时,星尘的轮椅突然撞翻铜盆。少女的手指在香灰中划出歪扭的星轨,干裂的唇间溢出含混的音节:"阿姐......飞......"
老宅的忍冬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仿佛是在与沈星晚告别。突然,花瓣像雪花一样簌簌而落,洒落在地上,形成了一片洁白的花海。
沈星晚赤着脚,缓缓地走过那片温热的香灰。她的步伐轻盈而优雅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上。她的珍珠项链在颈间晃动,发出清脆的声响,与花瓣飘落的声音交织在一起,宛如一首美妙的交响乐。
当她走到祠堂的雕花木窗前时,她停住了脚步。她的手轻轻地放在窗棂上,推开了那扇古老的窗户。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,照亮了她那美丽而忧伤的眼眸。
就在这时,二十三只白鸽从远处飞来,它们的翅膀在阳光下闪耀着银色的光芒。它们掠过顾氏医疗大厦的玻璃幕墙,那里曾经贴满了抗敏药的广告。而此刻,那些广告已经被替换成了顾明玥的实验室手稿,正不断地滚动播放着。
沈星晚静静地看着那些白鸽,它们飞翔的姿态如此自由,如此优雅。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惆怅,仿佛那些白鸽带走了她的一部分灵魂。
月光漫过康复花园的鹅卵石小径。沈星晚蜷在藤编秋千里,医用腕带的屏幕首次显示"无过敏原反应"。顾言的手杖横在膝头,裂开的檀木纹路正与她掌心的生命线重叠:"当年在保育室通风管,我握着你的手发誓——"
"要烧了所有药瓶。"沈星晚的指尖拂过他新生的胡茬,星轨婚戒在月光下流转,"没想到要二十三年。"
祠堂方向忽然传来钢琴声。星尘的轮椅停在月光里,少女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,未愈的疤痕在《茉莉花》的旋律中蜿蜒成新生的星轨。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时,忍冬花架下的全息投影突然亮起——顾明玥穿着星轨婚纱的身影在花雨中转身,指尖的婚戒正与沈星晚的北斗七星疤痕完美重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