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念头如同一道惊雷劈入霍时牧的脑海。
他几乎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,顾不上再追究傅西朝那句挑衅的话。
“啪嗒!”
霍时牧猛地抬手,一把按下了套房门口的灯光总开关。
刺目的灯光瞬间倾泻而下,将整个豪华套房照得亮如白昼。
他也顾不上刚刚随手放在柜子上的药袋和食盒,那些东西差点被他挥臂的动作扫落在地。
灯光亮起的一瞬间,霍时牧的目光死死锁在傅西朝身上。
只见站在门边的傅西朝,那身刚刚整理好的浅色家居服袖子上,正迅速洇开一片刺眼的暗红!
鲜血顺着他的手臂蜿蜒而下,滴滴答答落在光洁的地板上,晕开一小滩触目惊心的红。
而傅西朝的脸上,却带着一种病态的、近乎诡异的平静,仿佛感觉不到疼痛。
“操!”霍时牧心头那股无名火混杂着惊惧与暴怒,让他低咒出声。
他一个箭步冲上前,大手如铁钳般抓向傅西朝握着刀片的手腕。
“傅西朝!你他妈又发什么疯!”
霍时牧一边抢夺着那枚沾血的刀片,一边怒不可遏地咆哮,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。
刀片“当啷”一声掉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,发出刺耳的声响,像是一根针狠狠扎在霍时牧紧绷的神经上。
傅西朝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,但那双空洞的眸子却直勾勾地盯着霍时牧,嘴角甚至还勾起一抹极淡的、带着嘲讽的笑意。
那眼神,仿佛在说:你看,你还是在乎我的。
霍时牧看着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,尤其是那抹诡异的笑容,心头的火气“噌”地一下烧得更旺,但更多的却是铺天盖地的无力感和后怕。
他看着傅西朝手腕上那道新添的、狰狞的伤口,鲜血还在不断往外冒,瞬间染红了他浅色的家居服袖子。
霍时牧的呼吸一滞,眼底的怒火被浓重的担忧与心疼取代。
他此刻的确很享受霍时牧这种近乎失控的担心,尽管他自己也分不清,这种享受是源于报复的快感,还是内心深处那点卑微的渴望。
霍时牧几乎是粗暴地将他拽进了浴室,一把抓过洗手台上还算干净的毛巾,也顾不上什么章法,直接按在了傅西朝还在流血的手腕上。
雪白的毛巾迅速被鲜血染红,触目惊心。
傅西朝吃痛地“嘶”了一声,身体微微颤抖,却依旧倔强地抿着唇,不发一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