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氏听了，脸色无比难看，她偷偷看了眼程一田，后者立马心领神会。
“娘，可别，那还是不吃了，春河那边亲事还没有订下呢，哪里好意思去沾这个光，别等下落入口舌，以为我们程家是个爱占便宜的。”
程老头也有点不悦，他很看重程家的颜面，对着老太太斥责道，“行了，你给老大拿100文，让他明天去镇上买点肉。”
拿银子？那可简直比剐老太婆的肉还要疼。她赶紧摆摆手，道，“算了算了，来回镇上太麻烦，家里还有一只不下蛋的鸡，明天杀了便是。”
方氏听到婆婆的话，头垂得更低了，婆婆经常骂自己是不下蛋的母鸡，因为生了一窝闺女，唯一的儿子，还是个残疾的，对她眼睛不是眼睛，鼻子不是鼻子的，经常挨骂。
“好啊，吃鸡好，”程二谷才不管，只要能吃到肉就好，立马坐在餐桌边，等着程老头开口喊吃饭。
程家人多，男女是分桌的，只不过今天很多人不在，饭桌显得空荡荡。
男人们围在炕上一桌，女人和孩子则是在下面摆了一桌。
男人桌上的粥稠一点，窝窝头也是按照人头分，每人两个。
女人这边的粥就稀得可以当镜子了，而且，女人能分到一个窝窝头，孩子，哪怕是程苗苗这样的，也只能分到半个。
当然了，程芳芳例外。
程乐乐对于这种硬邦邦的窝窝头无感，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，只好用力伸长脖子往下咽。
许是大家都累了一天了，饭桌上只有吃饭的用力咀嚼和喝粥的声音。
饭后，所有人碗筷一丢，方氏见怪不怪地开始收拾，程青青在一边帮忙。
程乐乐有点无力，这两人是被压榨习惯了，都不知道反抗的吗？
见程乐乐和程月月要帮忙，方氏忙开口，“你们回去洗洗早点睡吧，累了一天了。”
“没事，娘，我们一起干，还快一点。”
方氏见碗也不多，便不拒绝了。娘几个很快收拾干净，院子里只剩下虫鸣。
程春生用井水擦洗了一遍身子，一瘸一拐进到厨房，“娘，妹妹们，你们这么快收拾好啦。”
“嗯，大哥，我帮你把床搭好了，你也累了一天，赶紧休息。”
“谢谢大妹。”程春生挠挠头，有点不好意思。
方氏拉着月月先去洗漱了，程乐乐赶紧将剩下的半个窝窝头递给大哥。
程春生接过以后才发现是吃的，吓得像是拿到烫手山芋般，塞回程乐乐手里，“乐乐，你自己吃，大哥不饿。”
怎么可能不饿，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，刚刚自己明明看到大哥狂喝了一大碗水，说明还是没吃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