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一田用一只手,擦了把额头的汗,“娘,是三满。”
“什么?怎么回事?”
“呀,你们看这三满,身上都是血。”
“不会是死了吧。”
话音一出,原本围在院子门口的人,又往后退了几步。
程老太疾步上前,待看清门板上躺着的人后,一屁股坐在地上,哭天抢地,“老天爷啊,这到底是怎么了,我们老程家遭了什么孽啊,又是天花,又是死人的。”
抬门板的人一听到天花,吓得一个激灵,手中的门板差点脱手。
其中一个人结结巴巴道,“程一田,我们是好心替你抬你弟弟回来,你们家有人得了天花,你怎么不早说,你想害死我们啊。”
“就是,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,可不能得病啊。”
“就是就是,算了,我们就放这里了,你把钱给我们,我们回去了。”
说罢,几人真就这样将门板往地上一放,伸手问程一田要钱。
程老太一听,要钱,顿时哭喊得更大声了,“一群遭天谴的啊,我们家都这样了,还问我们要钱,老天爷啊,你睁开眼看看啊,劈死这帮落井下石的人。”
帮忙的人不干了,“老太太,这镇上到这里,足足十几里地呢,你家大儿子说好跟我们每人两文钱,我们才愿意抬的,你也不看看你三儿子这个样子,人家牛车都不愿意送,我们是好心。”
“呸,好心就不应该要钱。”
“你,你这老太太怎么不讲道理,东家赔了三满兄……”
程一田急忙打断他的话,从怀里掏出六文钱,“不好意思,我娘不知道的,这些你们拿着,我也不知道家里出了事,对不住了。”
几人拿到钱,也不想多待,急匆匆回去了。
“老大,你干什么,钱多烧的啊。”
程一田忙凑近,“娘,东家赔了银子的,这里这么多人,不好说啊。”
听到这话,程老太才不骂了。
看了眼地上的程三满,问,“你三弟怎么回事?”
“从房顶摔下来了。”
程老头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,皱眉问,“东家怎么说,没有带去医馆看?”
“看过了,医馆的大夫说伤了腿,怕是以后都再难站起来了。”
程乐乐看着程一田的样子,就知道他没有说实话。
确实也被她猜中了,大夫的意思,能治,就是需要将近二十两银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