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一出,满座皆惊。老领导望着青年坦荡的面容,心中又酸又涩——这孩子分明是把所有矛盾揽在自己身上,宁可自己担下所有责任,也要保全众人颜面。
老李眼眶泛红,喉间哽咽,想起易传宗爷俩当年对秀芝娘俩的救命之恩,此刻更是五味杂陈。
雕花窗外,日光依旧明媚,满室照得透亮,却暖不透秀芝发凉的指尖。
陈丽珍闻言僵在原地,脸色比身上军绿色连衣裙更加显苍白,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呜咽。她望着易传宗笔挺的背影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:明明只差一步,为何命运这般捉弄人?
秀芝浑身发颤,只觉夫人投来的目光像淬了冰的银针,将她单薄的衣裳刺得千疮百孔。
对方眼角眉梢皆是世家贵气,举手投足间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,满座宾客赔笑的模样,让她真切意识到彼此云泥之别的差距。
易传宗那句"定下婚约"似是救星,却也像枷锁,将她困在众目睽睽的漩涡中央。
"哼!"夫人冷哼一声,“现在倒学会替人解围了?”
易传宗立刻上前半步,瞬间眉眼弯成少年时讨喜的弧度:“伯母可还记得那年教我吹笛子?如今我的《平沙落雁》,您什么时候有空,可要听听长进?”这话似是打开记忆的闸口,夫人紧绷的嘴角终于松动。
见秀芝身形摇晃如风中残叶,李奶奶慌忙揽住她颤抖的肩膀。
秀芝眼底泛起泪光,盯着陈丽珍一身军绿色的连衣裙佩戴者领章——头戴军帽,那烫金的徽章像道灼目的伤疤,提醒着她与眼前人的天壤之别。
易传宗瞥见秀芝发白的唇色,额角沁出细汗:“伯母,丰泽园新出的蟹粉狮子头、油焖大虾、葱烧海参味道绝了!上次您捎的如意酥,我到现在还惦记呢!”
他边说边轻拽夫人衣袖,活像儿时耍赖的模样。夫人望着这张熟悉肤白如玉公子的面孔,心底的气结突然松了几分,嗔道:“就你会哄人!”
临出门前,夫人突然转头冲老领导笑道:“您什么时候也爱做媒了?一起来做一做,传宗这孩子长得好,天赋好,你们可得不能欺负他!”
老领导说:“下午还有工作要忙,等下次吧!”本来老领导就忙,今天中午还是抽出来的一点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