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师傅喉结剧烈滚动了两下,粗糙的手掌死死攥着那沓钞票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他抬头望向易传宗,目光里满是感激与郑重,重重地点了点头:“领导放心!我这就去找师兄,让他把压箱底的锦鲤、精品鹅卵石都搬来,再叫老花匠带上他培育多年的名贵花木。”
说着,他已经摩拳擦掌,仿佛恨不得立刻开工,“咱们一定把院子拾掇得漂漂亮亮,保准让您满意!”
易传宗唇角噙着笑意,温热的掌心重重拍了拍雷师傅肩头:“不着急,安全第一,我先回了。”
话音未落,他已转身迈步,军绿色工装裤扫过墙角沾着白灰的青砖。
雷师傅搓着手连声道“您慢走”,布满老茧的手指还悬在半空,目光追着那道挺拔的身影,直到暮色将易传宗吞没在月洞门外。
晚风掠过未完工的飞檐,卷起易传宗大衣下摆。
方才交谈时,他总觉得后颈发毛,像是有双眼睛在暗处窥探。起初以为是工人好奇打量,便没放在心上。
殊不知,易中海已经盯着易传宗看了好长一段时间了。易中海下班回到家中,往常这个时候,老伴总是早早做好了饭菜,笑盈盈地等他回来。
可今天却不同,屋里冷冷清清,老伴正躺在床上。易中海大步走到床边,脸上满是关切:“怎么了?是不是身体不舒服?去看医生了没?”
易中海的媳妇听着丈夫关心的话语,心中五味杂陈,只是默默地流着泪,没有出声。
易中海见她不说话,以为她只是身体不适,便叹了口气,说道:“那我去做饭吧!”
就在他刚要转身离开时,易中海的媳妇“唰”地一下坐了起来,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,说道:“我又见到一个和你年轻时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了。咱们院里的人,很少有人见过你年轻时的模样,可我知道,错不了。”
她的声音微微颤抖,仿佛被回忆拉扯着,陷入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思绪之中。
易中海瞳孔猛地收缩,一把攥住老伴手腕:“你在哪见的?他叫什么?”
“就是街道办新分来的副处长,住在东跨院......”易中海媳妇话音未落,他已急得站了起来,“高干子弟罢了,能有几分相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