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了顿又说,“今晚想去李叔家串串门。”
林叔脸色一沉,指尖敲了敲桌面:“昨天中午,还打电话问你的昨天近况,下午老李和老周来家里找我,扑了个空。”
他突然盯着传宗眼睛,“传宗,真打定主意了?往后和秀芝过日子,可不是儿戏。”
林叔盯着易传宗,眼底满是担忧:“我知道你顾全大局,但婚姻不是做戏。你念过大学,学识渊博,秀芝……到底是没有经历过,你们压根不是一路人。”
易传宗喉头动了动,指尖捏得泛白:“木已成舟,哪有回头的道理?当初既然应下,就得担起责任。”
他苦笑一声,“感情这东西,处着处着或许就有了。”
话音未落,他转身走出林叔的办公室,脚步声比往常重了几分。
易传宗穿过走廊,同事们纷纷问候“易副处长下午好”。
他唇角扬起温雅笑意,一一回应“下午好”,脚步却在青石砖上踩出轻浅的急骤。
后院办公室的铜钥匙转开时,他指尖掠过冰凉的锁芯,推开办公室木门。他拿起水壶倒了一杯热水,倒完热水后,他端起起搪瓷杯放在办公桌上。
搪瓷杯撞在桌面发出清响,他望着腾起的水汽皱眉。林少华夫妇的馈赠如同一捧烫手的炭:樟木箱上的鎏金花纹、窗帘料子上细得看不见的暗纹,哪一样都不是普通人家该有的排场。
易传宗揉了揉眉心,将思绪从乱麻中抽离。上午书店遇见罗叔时,对方虽只身前来,可他眼角余光扫到街角几个身形笔挺的身影——那是常年跟在领导身边的警卫,虽未明着护驾,气场却藏不住。
他不由得暗叹罗叔风采:不过四五十出头,便已是人民军事委员会的总政治部的主任,兼职好几个位置。
听说当年在战场上可是有名的儒将,此人具备深厚的文化素养和坚定理想信念,以及儒雅气质和卓越的政治军事才能。
易传宗在后世,看到领导称他是“这个同志有一个优点,很有原则性,对敌人狠,对同志有意见,背后少说,当面多说,不背地议论人,一生始终如一。一个人几十年如一日不容易,原则性强,对党忠诚,对党的团结起了很大的作用。”
他摸出钢笔在笔记本扉页画了道竖线——这是今日见过一位“特殊人物”。笔尖顿了顿,又在旁边添了句:真正的锋芒,从不在人前人后显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