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阳答应了母亲。
“不！不对！哪里有问题！我怎么会答应？”穆阳脑袋突然剧痛，脑子里多了些记忆碎片，那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人生。
前半生没有任何差别。
转折点就是今天，他本该拒绝母亲的。
“可是？”穆阳的眼睛里充满血丝，他本来就一天没吃东西，现在脑袋忽然这么痛，竟然一下子昏了过去。
“我是不是忘了些什么？”这是穆阳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。
穆阳身子重重地砸在地上，他看见自己的母亲在笑，那样子很诡异。就像是一尊慈眉的佛像，但却有一种说不上的诡异。
……
穆阳挣扎地睁开双眼，他刚刚做了个噩梦，梦见自己身边的朋友都死光了，只留下自己一人倒在血泊里，眼睁睁看着天空破碎，看着地面瓦解，看着身边的建筑迅速变得腐朽，风一吹起，就变成尘埃向四处飘去。
那朋友……
那朋友是谁？
穆阳一下记不清了，记忆里朋友的样貌迅速变得模糊。
穆阳的头就好像被人砸了一闷棍，剧痛无比。穆阳捂着脑袋在床上挣扎，喉咙里响起嘶吼的声音，好像在和什么脑子里的怪物对抗。
母亲从一旁走来，拿出来一盒止痛药，将药和水递给穆阳。
穆阳迷迷糊糊地接过药，没怎么犹豫地就吃了下去，他现在太痛了。
药很管用，穆阳一下就不痛了。
母亲将药塞到穆阳口袋里，语气里满是关切，“你要是脑袋痛，就吃这个药，医生说了，你的臆想症越来越严重了，得时刻吃药。”
可是臆想症会吃止痛药吗？
穆阳拿出那药，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，但只是一瞬就变得清澈。
管他呢，医生说的准没错。
“我爸呢？”穆阳从床上下来，准备去洗漱，随口问了一句。
母亲脸上表情一怔，只是一瞬间，就变回了一直以来的那副温柔面孔。“你爸刚刚出去了，给你买排骨，准备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。你先去洗手，陪你妹妹玩会，一会就能吃饭。”
穆阳听到这话，适时地流出口水，“我自从高考冲刺之后就好久没吃了！爸妈万岁！”
母亲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，然后就走向厨房，像是给穆阳准备做饭。
穆阳则走向妹妹的方向，陪小孩玩起了幼稚的游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