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箭澜冷哼一声:“她倒是做贼心虚,会躲。”
“什么做贼心虚?”孟氏心中一惊,已有些猜测,脸色也冷凝成了冰。
“石稀,去库房取几卷丝线,并一篮柑橘桃李的果篮子送去杜府给夫人。”躲得过初一,躲不过十五。林箭澜已经铁了心要追究,不会轻轻放下这件事。若杜柳清回来,自是要严加惩处。若是杜柳清不回,那等她临盆后,便一纸休书给她便是,算是全了颜面。
孟氏满肚子疑问无处发问,林箭澜先叫林傲梅回去歇息,想来是有话要跟孟氏说。
母子感情素来很好,林箭澜有事也不会刻意瞒着孟氏。林傲梅知道林箭澜要说什么,对他来说,杜柳清的事应算是痛心事,林傲梅毕竟是小辈,不太好旁观长辈痛心疾首。
林傲梅照例先去了趟箫云院,黎郁之这会子正在桌案前温书。
素心庵的事,林傲梅在信中特意叮嘱孟氏先瞒着黎郁之,所以黎郁之并没有得到什么消息,少了许多担忧。
只是这几日都难免有些心神不宁,得知林箭澜一行人要回来的消息,才能稍微心安的看会书。
几日不见,黎郁之甚是念着林傲梅,见她回来,登时乐开了。却在下一瞬便看到了她伤着的手,笑意凝结。
“表姐,你的手伤了?果然此途并不太平的对吧?”黎郁之急切问道,“你快同我说说!”
林傲梅拢了拢袖,遮住手,仍是道:“不碍事,都过去了。”
央不住黎郁之的软磨硬泡,林傲梅仍是大致的同他讲了。而说得最详尽的,便是明衡子一事。
本以为黎郁之会不情愿,殊料他竟一蹦三尺高:“明衡子?他肯带我?”
“你可愿?”林傲梅颇有些意外黎郁之的反应。
“愿是愿的……”黎郁之顾虑的,其实也是林傲梅顾虑的。但只要黎郁之是愿意的,林傲梅自然也希望黎郁之同自己一般,将儿女情长的不舍得且放一旁。
“只有保证你无恙,表姐才能更加无后顾之忧。”将心比心,林傲梅知道应该怎么说才能让黎郁之更安心。
此时让黎郁之不要念着她,黎郁之是办不到的。相比较她而言,她知道黎郁之此去是安全的,都尚且做不到不念。而黎郁之除了念想她之外,更多的,可能会更担心她要面对府中的豺狼蛇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