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可不信。
曲云竹很美,在云县那样穷乡僻壤的环境下,她不施粉黛却貌美惊人,她身上总散发一股温柔的气息,烹茶插花看书作画。
那时候季安之时常在想,为什么曲云竹会看上季业平这样无能的懦夫?
后来她逐渐长大才知道。
曲云竹自小在家中便不得宠,外祖父一家重男轻女,早早便将曲云竹嫁人换彩礼。也因此,母亲不喜和外祖父家有来往。
自从生下她和哥哥,更是,从不往来。
不对!
如果娘不得宠,那为何会烹茶插花?为何会习字作画?
她因穿越而来,自小便看的懂字,她学过行楷,也练过篆书草书,看这些字不在话下。
可!
曲云竹不受宠啊!
她不受宠为何会这些?
她居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线索!
“丹心!给丹青传消息,查曲家!事无巨细!”
丹心见季安之一脸严肃,立刻变得认真起来,“是!”
半夏眉头紧蹙,“小姐想到什么了?”
“我心中有一猜测,但需要证实。”季安之道,“季业霆虽将阮家供了出来,但很明显,阮家背后还有人,阮家只是一个媒介。”
半夏:“季家后院那尸骨不是夫人的,但季家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,那人为什么要给一具假尸?目的又是什么?”
“阮苛背靠大皇子,明齐皇帝缠绵病榻,如今尚未立储,三位皇子暗中争斗不断。虽说朝堂与我们无关,可牵连夫人一事,主子可否让属下动手?”
“可。”季安之点头,“季业霆本以为靠上阮家便能一帆风顺,明德帝最看重忠义之人,他便打着这样的幌子坐上光禄寺卿的位置,他在朝中不拉帮结派,光明磊落。”
“背地里却让季扶摇有意接近大皇子。”
“反正这朝堂早就乱成一锅粥了,那就往里头多加些屎,让他们喝了。”
半夏嘴角抽了抽。
虽说话糙理不糙……
算了。
“属下这就去办。”
……
安排好一切,季安之准备吹灭蜡烛。
可她嘴角勾起,停止吹灭蜡烛的动作。
窗外人影一动。
转瞬间,一身影靠在屏风旁。
男子一身束腰玄衣,一头银发半束在脑后,其余一半披散在后背,发丝细长,直到腰间。
如果不看他的脸,光看这一米八多高的身子和气度。
可谓十分神秘。
可……他长相实在普通。
季安之回头便看到那人,语气染上些许恐惧,“又来杀我?”
谢无恙眉头微挑,恭敬道。
“季姑娘是属下主子的未婚妻,往后更是属下主母,属下不敢。”
虽说是恭敬,可他眼底分明就是饶有趣味。
闻言。
季安之松了口气,脸上染上些许怒意,“既然如此,你为何半夜闯我闺房?不怕你主子责罚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