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无恙戴着面具，好看的星眸有些酸涩，但五年的时间，他早已变得沉稳内敛，喜怒不形于色。
他转头看向季安之，声音低沉温和，“不是我，是她。”
明德帝将视线落在季安之身上。
从季安之出现那一刻，皇帝便一直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。
他识人无数，自知季安之不似表面那般胆小怯懦。
加之他早就怀疑那鬼门老鬼忽悠了他，如今在看，心中怀疑成真。
他神色威严看向季安之，“老鬼是你的什么人？”
季安之心知计谋被人识破，也不在藏着掖着，神色坦荡，“回陛下，老鬼是我的师父。”
闻言。
明德帝发出一声冷哼，“你们师徒二人胆大包天！连朕都敢算计！”
“告诉朕！处心积虑接近谢无恙有何目的！”
季安之无视皇帝不假掩饰的防备和眸中杀意，嗓音清脆，“极品冰莲。”
如此坦荡，倒是把皇帝整愣住了。
“只是如此？”
“确实如此。”
明德帝转头看向谢无恙，蹙眉问，“你给她了？”
谢无恙点头，“给了。”
“什么！！！”皇帝震惊，“你真给她了？”
“那可是压制你体内剧毒的圣药！”
“关乎你的性命！”
“你就这么给她了？”皇帝仿佛疯了一般盯着谢无恙。
谢无恙轻叹口气，有些无奈，“舅舅，她是鬼门少主，我有求于她，自然要有诚意。”
“什么诚意值得你将命给她？”
“今日若不是她，舅舅便不能顺水推舟将楼曜安插在皇宫的细作找出来，舅舅以为那昏迷的男子是真与楼无双有牵扯？”谢无恙道，“那男子身上的火焰刺青便是证明他是楼曜下属的唯一证据。”
“而这唯一的证据不是我发现的，此计策也是她谋划的。”
季安之离开宴席没一会儿谢无恙便去偏殿找到了她。
眼看着楼无双将顾烟打晕后进入左侧厢房，躲在暗处的青玄出手将楼无双打晕。
本想将其暗杀，但季安之却说了一个‘火‘字。
只一个字，谢无恙当即意会其中之意。
这宫里有楼曜的人，自然也有谢无恙的人。
钟贵妃贴身宫女翠儿便是谢无恙的手下。
问过她之后，她指向一个侍卫。
青玄将那侍卫弄晕放入房中。
宫中的侍卫何其多，当时那侍卫脸上被灰烬抹的黢黑，吴副统领自然认不出来。
直到万殊将那侍卫胸口火焰图案曝光。
谢无恙将事情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，明德帝听完心中震惊。
再看向季安之的眼神防备中多了一丝欣赏，语气也不似方才冷厉，“你是如何发觉楼曜的下属胸口上有火焰图文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