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在给她那个短命娘报仇,也是在为自己报仇。
可终究还是一个女人,她还是不敢对血亲之人赶尽杀绝。
老太太的求生欲可比她儿子强多了。
季业霆为官多年,暗中见过不少狠辣手段,他并不像季老太太一样觉得季安之留着他是因为那一丝可笑的血缘。
而是她在折磨,欺辱他,甚至在下一盘棋,围绕着了季家开始。
幽静的暗牢,季安之率先开口。
“大伯是不是想不明白,为什么你失踪半月有余却无人寻你?”
一直坐着不动的季业霆猝然抬头,对上季安之冷冷的视线。
“你到底要做什么——”他的嗓音嘶哑刺耳难听,像是一头拉磨累了的驴。
季安之眸中染上笑意,“季业平染上赌瘾,将季家所有家产全都变卖,输个彻底。”
“光禄寺卿纳了在烟花之地执意为两名贱籍女子赎身,将那两个女子带回季家当妾室。”
季安之每说一句,季业霆脸色便白上一分。
“对了。”季安之继续道,“墨书怀上了大伯的孩子,但因为大伯将墨书纳为妾室,大伯母心生妒忌,那可怜孩子就这么没了……”
“大伯这些年贪污受贿,如今又将陛下寿诞所用作于寿宴的钱财昧下上万两……”
“季安之!!!”
季业霆发疯似的嚎叫,“你到底要做什么!!!”
“我一直被你关在这里!怎么可能做出那……”
他声音一顿,似是想到什么,满脸惊恐的看着季安之。
“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?”
季安之笑了,“都提醒到这个份上了,大伯脑袋才转过弯来?”
“你疯了!!季家没了与你有什么好处!”季业霆怒吼。
季安之垂眸,压下嘴角的笑意,冷漠的看着季业霆,“好处就是,我很高兴。”
“看着你们一个个下地狱,我很高兴。”
冰凉的语气如同利剑朝着季业霆刺来,季业霆不可置信。
“你是为了你娘报仇?”
季安之挑眉,“不然呢?”
“你用我娘换去官位,和阮苛狼狈为奸,怎么?关这么久关傻了?”
季业霆一哽,“你不能杀我。”
“当初我也放了你一条生路!”
“大伯是说放我去云县就是给我一条生路吗?”季安之道,“大伯难道不知道出了城门我便被人追杀,掉落悬崖险些死了吗?”
季业霆瞳孔骤缩,“不可能……”
“追杀……”
“谁追杀你?难道……是楼曜追杀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