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晶棺椁震颤的嗡鸣撕裂死寂,祭坛空气扭曲成粘稠的墨色漩涡,压得耳膜生疼。我死死攥住断剑,粗粝的剑柄在掌心勒出深痕,檀木佛珠烫得如同烧红的烙铁,每颗珠子都似要烙进皮肉。沈砚突然抓住我的肩膀,指节泛白:“快看墙壁!”
石壁上的苗疆文字如苏醒的赤练蛇群,尖锐的笔画渗出暗红黏液,在岩壁拖曳出蜿蜒血痕。凑近细观,文字表面浮动着琉璃般的幽光薄膜,膜下万千黑色符文如活物心脏般跳动,腥甜的铁锈味在鼻腔炸开。“这些文字在实时更新封印密语!” 沈砚将翻译器贴紧石壁,镜片蒙着细密汗珠,“但 37% 进度后就触发了自毁程序,文字在反向吞噬数据!”
江浸月的银簪骤然发出蜂鸣,簪头符文如滴血红梅般绽开:“退开!文字结界启动了!” 话音未落,地面轰然龟裂,沥青般的黑雾翻涌而出,凝聚成无数张腐烂的人脸。它们空洞的眼窝淌着黑血,大张的嘴里伸出青灰色长舌,发出指甲刮擦石板的刺耳尖啸。
爸爸的桃木剑劈出金色弧光,符文亮起却转瞬黯淡,雾气人脸被击碎后又诡异地重组。妈妈甩出的银针钉入人脸眉心,却只见黑雾如活物般包裹银针,将其腐蚀成铁水。我挥剑斩出功德金光,灼穿雾气的刹那,却感觉体内力量如沙漏般飞速流逝,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混战中,石壁角落一朵枯萎的莲花图腾吸引了我的目光。花瓣裂痕渗出的黑液在地面汇聚,竟勾勒出祭坛的微型轮廓。“沈砚!这是方位图腾!” 我拽着他后退避开攻击,“三朵莲瓣对应三条生路!” 他的白大褂已千疮百孔,手臂血痕处泛着诡异的青紫色:“古籍记载,圣女以莲为引,这是破解机关的关键!”
话音未落,祭坛穹顶垂下九条锁链,末端的水晶球内困着半透明的人脸。他们无声张合的嘴形,拼凑出 “救我” 的口型。江浸月的银簪裂痕更深了,她凝视着水晶球:“那是圣女的魂魄碎片,被青蚺怨气编织的禁制囚禁。想要解读完整密语,必须唤醒这些残魂。”
我与沈砚选择西侧通道。瘴气凝成实质的紫雾,每呼吸一口都像吞咽碎玻璃,喉咙火辣辣地刺痛。青铜灯摇曳的幽绿火苗中,无数扭曲的人影在墙壁上扭曲起舞,忽明忽暗间,仿佛能看见它们空洞的眼窝里藏着自己的倒影。
低沉的吟唱声从地底渗出,带着令人牙酸的颤音。沈砚胸前的银锁疯狂震动,莲花纹泛起血色:“是守墓巫祝的摄魂咒!戴上这个!” 他递来的耳塞刻满古老符咒,戴上瞬间,咒音化作指甲刮擦耳膜的锐响。前方石壁浮现发光的文字阵列,翻译器跳出猩红警告:“万蛊噬心阵 —— 灵魂将被分解成蛊虫食粮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