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乔曦站在圣保罗教堂的彩绘玻璃下，指尖轻轻抚过圣母像底座的暗格。里面空空如也——她今早藏在这里的微型相机已经被人取走。
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掠过她的唇角。
"果然上钩了。"她在心中默念，眼中闪过一丝冷光。那个哑巴清洁工根本不是她的下线，而是鹤珍珍安插在教堂的眼线。兰乔曦早就知道，所以特意演了这出戏。
她缓步走向忏悔室，从暗袋中取出真正的微型相机，熟练地拆解成零件，分别藏入不同的缝隙。这个才是昨晚拍摄假布防图的工具，而现在，它已经完成了使命。
教堂大门被风吹开，带来一阵初秋的凉意。兰乔曦拢了拢学生装的衣领，发间的墨色玉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这朵看似装饰的玉兰里，藏着R国最新研发的通讯装置，但此刻它静默无声——上司的警告言犹在耳。
"二十四小时..."她轻声自语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内侧。那里本该有一朵樱花刺青，R国间谍的标志。但在三年前潜入中国前，她亲手用特殊药水抹去了它，只留下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疤痕。
布防图是假的，这个事实她从一开始就知道。督军府的档案室防守太过松懈，就像故意请君入瓮。真正的军事机密怎会如此轻易得手？但兰乔曦还是"上钩"了，因为她需要这个假情报，需要让鹤珍珍自以为抓住了她的把柄。
"鹤处长，你可别让我失望啊。"兰乔曦对着空荡荡的教堂轻语，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。
走出教堂时，她故意在台阶上绊了一下，发出一声轻呼。这个动作立刻引起不远处两个便衣男子的注意——那是顾宥泽派来保护她的人。兰乔曦装作没发现他们，揉了揉"扭伤"的脚踝，一瘸一拐地向学校方向走去。
每一步都计算得恰到好处。现在，所有人都会记得她今天去过教堂，而且行为可疑。这正是她想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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鹤珍珍的办公室烟雾缭绕，三台电扇全速运转也驱散不了浓重的烟草味。她盯着桌上那个微型相机，眉头紧锁。相机已经被技术科拆解检查过，里面空空如也，连半点指纹都没留下。
"这不可能..."她喃喃自语，手指敲打着桌面。肋骨的伤处隐隐作痛，提醒着她两天前那场失败的抓捕。
老妇人线人站在窗边，佝偻的身影在百叶窗的条纹光影中显得格外瘦小。"小姐，那丫头狡猾得很。老身跟了她三天，除了去教堂，就是学校和宿舍，规矩得很。"
"规矩？"鹤珍珍冷笑一声，"一个'规矩'的女学生会在半夜溜进督军府档案室？会在被追捕时熟练使用梅花镖？"她拿起相机，在灯光下反复查看，"这里面肯定有东西，只是我们还没找到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