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慢悠悠地摩挲着竞价牌边缘,眼神像淬了冰:“我花自己的钱,一没偷二没抢,轮得到你来置喙?还是说,陈少的眼界就这么点,一两千块钱的东西也值得你上蹿下跳地酸?”
“至于‘高枝’——”她忽然轻笑一声,目光扫过陈绍瀚瞬间铁青的脸,“比起某些只会盯着别人钱包、靠嚼舌根找存在感的人,我确实比你‘高’那么一点。
毕竟,不是谁都能把自己活成菜市场讨价还价的大妈,连别人花多少钱都要扒着不放。”
“再者说,”她话锋一转,语气更冷,“陈少要是真闲得慌,不如回去看看自家账本,别哪天公司周转不开,连参加拍卖会的资格都没了,那才真叫丢人现眼。”
一番话又快又狠,字字往陈绍瀚痛处扎,噎得他脸涨成了猪肝色,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林晓瑜却懒得再看他,转头对拍卖师扬声道:“三千块,没人加价就落槌吧,别让不相干的人耽误了正经事。”
拍卖师往高世杰和陈绍瀚的方向扫了一眼,见两人神色恼怒,一时犹豫不决。
高世杰坐在陈绍瀚旁边,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扶手,眼底翻涌着阴鸷。
上次在碧云间,他本想借着酒意把陈冰拿下,偏被林晓瑜横插一脚搅了局,害得他不仅没占到便宜,还落了个“急色”的名声,这口气他憋了快半个月。
自那天之后,他心里没少打鼓,生怕她真的攀上了裴家——毕竟裴家的势力摆在那儿,真要动钢安集团,他根本扛不住。可左等右等,别说打压,连句警告都没等来。
此刻见陈绍瀚当众发难,裴御熵却始终冷眼旁观,连眉头都没皱一下,高世杰心头那点忌惮瞬间散了。
看来传闻不假,那位裴总眼里向来只有生意,从不与女性有过多牵扯。
既然他不会为林晓瑜出头,那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?
高世杰眼底的阴翳更浓,指尖在膝盖上重重一磕,竟直接站起身来。
他刻意扬高了声音,像是在帮陈绍瀚搭腔,实则字字都往林晓瑜身上扎:“陈少也只是随口一提,林小姐何必动怒?
不过话说回来,林小姐最近确实风头太盛,难免让人多想——毕竟你前不久才接手了鼎盛集团,这才多久,就阔绰到一万多块的珠宝都能随手拍下,换谁不得多问一句?”
这话看似在打圆场,实则暗指林晓瑜拿公司的钱款挥霍,比陈绍瀚的嘲讽更阴损。
陈绍瀚本被林晓瑜怼得下不来台,见高世杰出声帮腔,也跟着冷笑一声接话:“一个小小的鼎盛集团,能有多少钱?林小姐要是真行得正坐得端,何惧别人说两句?难不成是被戳到痛处,才急着跳脚?”
两人一唱一和,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,显然是打定主意要让林晓瑜难堪。
周围的目光也跟着变得复杂,有人等着看笑话——这两人,一个是陈氏集团的公子,一个是钢安集团的大少爷,论家世论实力都算得上有头有脸,如今联手针对一个刚接手鼎盛集团没多久的年轻女子,本就透着几分不寻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