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墙表面直接崩出个脸盆大的窟窿!窟窿里那只疯转的青眼珠子被黑火毒气燎个正着,“噗”地一声炸开了!浓稠的青浆子和冰渣子混着腥臭的黑烟,跟崩爆米花似的从窟窿里往外喷,溅了三人一身一脸。
窟窿眼后头,那颗硕大青冰心脏正中央,已经被毒火烧出来个乌黑坑洞。洞里的青浆子“咕噜咕噜”往外冒,烫在碎裂的冰柱上滋滋作响,腾起一股子又腥又糊的铁水锅味儿。
裴渺连脸上滴答的粘浆子都顾不上抹。焦黑的右爪子从冰壳里硬挣出来,五指铁钩似的扎穿那层冻肉疙瘩上的破冰壳,朝着心脏里那咕嘟冒泡的黑窟窿眼子,直愣愣地掏了进去!
“滋啦——!!”
那动静比烙铁烫猪皮猛十倍!焦爪子抓进去的地方,皮肉筋冻混着骨头融化的青浆子跟烧开锅似的翻滚!那颗老冰心脏疯狂地抽搐,每一下搏动都搅得窟窿里青浆子泼溅开来。
“抠!使劲抠!”青鼎侍兴奋地扒在窟窿边上喊,“把他心窝子里那口冰寒气抠出来!”
裴渺整条胳膊都插进心脏里了!肩膀往冰壳上死顶着,胳膊肘往腰后狠拧。被毒火熏得焦黑又爬满冰裂口子的指头,在滚烫粘稠的青浆子里摸索着,猛地掐住里头一根盘着冰棱子的大冰脉管子!他腮帮子咬得死紧,烧红的半边身子筋腱坟起,喉咙里滚出野兽低吼——
咯嘣!嘣嘣!
几根指头粗的冻脉被他生拽出来!
那些青筋似的冰脉离体的瞬间,“啵”地碎成一蓬冰蓝的粉末子,被窟窿里卷出来的灼热气浪吹得飞灰四散。裴渺拔出来的爪心里死死捏着块东西——鹅卵大小,晶莹剔透像大块冰种翡翠,内里游动着水银似的青髓,透骨寒气冻得他手心焦皮直冒青烟!
“冰丹!”青鼎侍眼睛都直了,“老东西的命窝子!”
整座冰殿发出末日般的呻吟。失去了冰丹的老冰心瞬间萎瘪下去,表面那层疙疙瘩瘩的冻肉像烂泥一样糊塌下来。顶上粗壮的冰柱子“嘎巴嘎巴”断了根砸下来,地面跟蛛网一样噼里啪啦龟裂开缝。
月织姬扯住青鼎侍的后脖领子往后跳:“此地不能留!”三人后撤的脚刚沾地,原先站的位置就被砸下的冰柱轰开了个大深坑。
裴渺攥紧那块冻骨头的冰丹塞进胸口。烧红的赤丹嗡鸣着贴上冰丹表面,青与红的流光扭成麻花。
碎冰跟暴雨似的往下砸。窟窿深处猛地炸开一圈刺眼的蓝光,冻碎冰尘搅得人睁不开眼!只听那塌陷的污冰堆里,残余的轰隆声刮破尘烟——
“…劫脉小贼…老夫以永冻寒誓…你那颗破火丹…连同抢去的破烂…永坠万丈冰泥…万万年…烂成泥浆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