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矿洞......钥匙......"爷爷咳着血提醒我。
我连滚带爬冲向门口,却被"丫丫"一把拽住脚踝。她怀里的猴崽尸体突然睁开眼,一口咬在我小腿上!剧痛让我眼前发黑,但我死死攥着钥匙,拼命往外爬。
后山的矿洞在月光下像个张开的血盆大口。我瘸着腿跑到洞口时,身后已经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野兽般的喘息。
钥匙插进生锈的锁孔,用力一转——"咔嗒"。
洞门打开的瞬间,一股阴风呼啸而出,夹杂着凄厉的哭喊。我回头看去,七个黑影已经追到十步开外,"丫丫"的脖子伸得老长,嘴角咧到耳根;大马猴浑身冒着黑烟,獠牙上还滴着爷爷的血......
我咬牙冲进矿洞,在黑暗中狂奔。这里我太熟悉了——小时候常和伙伴来探险,最深处有个废弃的矿坑,据说深不见底。
黑影们紧随其后,洞壁上的爪痕开始渗血,渐渐汇聚成七个血手印。我跑到矿坑边缘,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——
没有想象中的坠落感,我落在了一张由黑发编织的大网上!抬头看去,阿玲穿着红棉袄飘在半空,长发如瀑般垂下。她的脸一半是美丽的少女,一半是腐烂的猴尸。
"七斤,"她伸手轻抚我的脸,指尖冰凉,"谢谢你给我的蓝莓......"
洞顶突然坍塌,七个黑影惨叫着坠入深渊。阿玲最后看了我一眼,将我轻轻托起,推向洞口的光亮......
我在村口的雪地里醒来,手里攥着那把锈钥匙。远处,我家的方向火光冲天。
后来大人们说,是爷爷点燃了雷管,和那些"东西"同归于尽。但我知道真相——阿玲救了全村人,也救了我。
如今我成了守村人,就像当年的李三爷。每当月圆之夜,我都能看见后山有七个小孩手拉手唱歌,领头的女孩穿着红棉袄,怀里抱着个布娃娃。
而那只大马猴,有人说在深山见过它——肩上蹲着个小女孩,两个影子在月光下蹦蹦跳跳,像在玩捉迷藏。
除夕夜的鞭炮声稀稀拉拉地响着,却驱不散笼罩在我家的寒意。爷爷腿上的伤口开始发黑,溃烂的皮肉里渗出腥臭的脓血。奶奶用盐水清洗伤口时,爷爷咬紧牙关,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