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大勇再睁眼时,发现自己坐在一顶猩红的花轿里。
轿帘无风自动,露出外面诡异的迎亲队伍——纸人吹着唢呐,腮帮子鼓得像要裂开,曲调却是《大出殡》。轿子前方,六只兽婴抬着一口黑棺,棺盖上用金漆写着"胡府喜事"。
"姑爷醒啦?"红袄老太太突然从轿顶倒吊下来,她的脸皮正在剥落,露出里面黄鼠狼的毛脸,"吉时已到,该拜堂了。"
轿子停下,赵大勇被拽出来,发现站在一座纸扎的喜堂前。堂上高悬的喜幡无风自动,露出背面——竟是张完整的人皮!喜案上摆着两盏灯,灯芯插在眼球里,燃烧时发出"滋滋"的煎油声。
"一拜天地——"
赵大勇的脖子被无形力量掰着下跪,余光瞥见新娘从黑棺里坐起——是周翠花!她的红盖头下伸出条分叉的舌头,正舔着棺沿的血。
林晓雯在卫生院产房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。
她的肚皮像波浪般起伏,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撕扯。值班医生掀开被单,吓得跌坐在地——林晓雯的下半身已经变成了黄鼠狼!绒毛间还粘着未干的血浆。
"医、医生......"林晓雯突然抓住他的手,指甲暴长三寸,"帮我......接生......"
"咔嚓"一声,医生的手腕被捏碎。林晓雯的腹部突然裂开,钻出个浑身沾满黏液的东西——那根本不是婴儿,而是个长着老人脸的黄皮子!它一落地就发出沙哑的笑声:"娘,我饿......"
更恐怖的是,林晓雯的伤口里又伸出只小手,接着是第二只、第三只......整整七只小黄皮子从她腹腔爬出,围坐在病床上,齐声念起往生咒。
老萨满在祖祠发现个檀木匣子,里面躺着支人骨做的笛子。
笛子尾端坠着个铃铛,摇动时发出的却是女人哭声。当他试着吹响时,祠堂里的祖宗牌位突然集体炸裂,飞出无数黄符——每张符上都写着"镇"字,背面却用日文标注着"实验体258号"。
笛声引来了可怕的东西。供桌下钻出密密麻麻的黄鼠狼,它们人立而起,前爪合十跪拜。最老的那只突然扑上来,咬住老萨满的手腕。鲜血滴在骨笛上,笛孔里突然伸出无数黑色发丝,将黄鼠狼们绞成肉泥!
"这是......"老萨满突然明白过来,"胡三太爷的腿骨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