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海坐在桌边已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。
刚出锅的精面条,滴了点麻油,连辣子都没有放,他吃得狼吞虎咽,精致的眉眼被升腾起来的烟雾熏得模糊,隔着一小段距离,江菱能听见男人大口吞咽的声响。
她拿过暖水壶,冲了杯麦乳精放在周海手边,“二哥,再喝杯麦乳精,润润喉。”
这件事说到底是周炀犯的错,
作为媳妇,她心有愧疚。
周海霎时间感动得泪眼汪汪,他咽下最后一口面汤,双手抱着搪瓷杯,喟叹道:“整个老周家就你一个明白人,其他人血都是凉的!
说真的,我很寒心,特别是老四那个白眼狼,我他妈能记他一辈子——”
“咳……”坐在屋檐下的高翠兰弓腰低头在箩筐里搜了两遍,找出顶针,一边纳鞋底一边吐槽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