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终于醒了。”琳的脸庞出现在视野里,她眼下带着青黑,发梢还沾着草药碎屑,“昏迷了整整三天,差点把我和卡卡西吓死。”
带土猛地抓住她的手腕,力度大得让琳轻呼出声。他仔细端详着眼前的人,白大褂一尘不染,颈间的护身符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。记忆中的血洞、冰冷的眼神,此刻都化作泡影。
“你做噩梦了?”琳轻轻覆上他的额头,“昏迷时一直在喊‘卡卡西’和‘别杀她’......”
病房门被推开,卡卡西倚在门框上,写轮眼的护额歪在一边:“果然是个爱哭鬼,睡个觉都能哭湿枕头。”他嘴上不饶人,手里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味增汤。
带土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。他想起幻觉里卡卡西冷漠的脸,再看眼前这个别扭地递来汤碗的同伴,眼眶突然发热。原来在他昏迷的这三天,是卡卡西不眠不休地守在手术室,是琳跑遍整个木叶寻找珍稀药材。
窗外的樱花随风飘落,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。带土悄悄攥紧手心,那里还残留着琳护身符的温度。他终于明白,所谓的背叛与死亡,不过是心魔编织的牢笼。而真正的羁绊,永远不会被黑暗吞噬。
三人笑闹间,一阵穿堂风突然掠过病房。一张暗紫色的纸条不知从何处飘入,边缘泛着诡异的流光。带土的笑声戛然而止,他眼睁睁看着那纸片上浮现出自己暴怒时开启的神威图案——漩涡状的纹路如同扭曲的瞳孔,中心是一双布满血丝的怒目。
“这是......”琳下意识伸手去抓,纸片却灵巧地避开,在半空划出冰冷的弧线。卡卡西的写轮眼骤然亮起,雷遁查克拉在指尖跃动,可那纸片却如幻影般穿透了他的手掌,缓缓坠落在地。
当纸张触碰到地面的瞬间,病房里的温度骤降。带土感觉心脏被无形的手攥紧,刚刚消散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。他想起幻境中自己失控的模样,想起那些被屠戮的生命,冷汗顺着脊背滑落。
“怎么了?”卡卡西注意到他的异样,弯腰去捡那张纸条,却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的刹那,纸片突然自燃,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。只留下淡淡的焦糊味,仿佛在提醒着什么。
带土望着空无一物的地面,喉结滚动。窗外的樱花依旧轻柔地飘着,可他知道,那个充满杀意的幻觉,或许不仅仅是一场梦。在某个未知的时空,某个被黑暗侵蚀的自己,正在发出无声的警告。而这,或许只是命运埋下的第一颗种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