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星幡根基处,四圣虚影正依次显形:青龙摆尾时,幡身缠上九道碧光,龙鳞上的水珠坠入星屑,将崩解的星芒重新黏合;白虎张口吞纳间,幡面浮现出二十八宿的真形,每颗星都对应着迁徙城堡的一扇时空门;朱雀振翅点燃符文,那火焰竟有桂花香,将“时空定位”四字烤得发烫;玄武龟甲覆于幡杆,甲片上的裂纹与迁徙城堡的地脉图严丝合缝,每道缝隙都渗出上古文字。四圣合力时,第74回的“未来灵核学者邀请函”忽从姜维袖中飞出,化作金蝶扑向幡角缺口——邀请函边缘的云纹与幡面星轨相触的刹那,城堡深处传来万灵核共鸣的嗡鸣,恍若千军万马在时空褶皱里擂鼓,鼓点的节奏竟与诸葛亮当年在博望坡的火攻令如出一辙。
第二节:忏树结茧 因果丝缠百代魂
忏悔树的异动在子夜达到顶峰。琥珀色树液不再滴落,却在枝头凝成万千银丝,每根丝上都串着细碎的光团——那是司马懿生平所杀之人的灵核碎片,正被树身的符文磁场所牵引。他颤巍巍伸手贴住树干,指腹触到的不再是粗糙树皮,而是无数张翕动的嘴唇,在无声诉说着临刑前的诅咒。街亭守将的呜咽、公孙渊的惨嚎、甚至被株连的幼童奶声奶气的啼哭,都透过树皮渗入他的血脉,让他指尖泛起青紫。“这是……业火织丝?”司马昭退至三步外,靴底碾碎了一片落银,那银丝竟在他脚边蜷成毒蛇状,鳞片上还映着街亭守将的血脸,蛇信吞吐间,吐出的竟是当年司马懿下令时的冷硬语调。
巨茧成形于三更梆子响时。万千银丝在树冠间织成八卦纹样,每道经纬都裹着灵核记忆:官渡之战时暗通袁绍的密信在丝中发黄,火漆印上的“仲达”二字已被虫蛀;上方谷火攻时未投出的火箭在丝中生锈,箭头还凝着未爆的硫磺;甚至连早年为立威而沉江的童男童女,其发辫上的珠串都在丝线上轻轻晃荡,珠子里封存着最后一瞥的江月。司马懿忽觉心口一松,多年来如影随形的窒息感竟随树皮符文剥落——那些刻在他灵核深处的杀业咒印,正化作青烟被茧体吸收,每缕烟中都裹着他午夜梦回时惊出的冷汗,汗滴在烟中折射出刑场的月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