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绝望地被侍卫推到朱温御座旁。朱温一把将她拽入怀中,粗糙的大手毫不怜惜地撕扯着她的宫装,如同摆弄一件没有生命的玩物。他需要发泄!需要用最原始、最暴虐的方式,来填满内心那越来越大的空虚和恐惧!殿内群臣纷纷低下头,不忍直视。朱友珪死死咬着牙,眼中燃烧着刻骨的怨毒,却只能将头埋得更低。
“潞州!潞州!”朱温一边在女人身上粗暴地发泄着兽欲,一边发出野兽般的低吼,“朕要潞州!立刻!马上!刘知俊!孤命你为潞州行营招讨使!接替李思安那个废物!给你一万精兵!给孤踏平潞州!生擒李存勖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儿!若再无功…李思安就是你的榜样!”
朱温的暴怒与人事更迭,并未能立刻扭转潞州城下的颓势。相反,李思安被召回处死的消息,如同投入滚油的一瓢冷水,在梁军本已惶惶的人心中炸开了锅。而这,正是顾远第一阶段所期盼的效果!
潞州外围,广袤的太行余脉与汾河谷地交界处。这里不再是两军对垒的主战场,却上演着更加诡谲、致命的暗战。
落凤坡,一处看似废弃的土窑内。毒蛇九子中的黑先生祝雍,正用一块沾满油腻的布,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他那柄门板似的厚背砍山刀。刀身黝黑,血迹早已浸透纹理,散发出淡淡的腥气。他面前的地上,躺着三具梁军斥候的尸体,喉咙都被精准地割开,鲜血染红了干燥的黄土。
“呸!梁狗的斥候,越来越不经杀了。”祝雍啐了一口,瓮声瓮气地对旁边正在剥取死者腰牌和有用物品的白先生云哲说道,“比前几个月那些硬骨头差远了。”
云哲阴冷的脸上毫无表情,手法却异常麻利:“李思安一死,军心涣散。新来的刘知俊,威望未立,急于求功。他手下的斥候,自然也就成了惊弓之鸟,只想着应付差事,哪还有心思仔细探查?”他将几块刻着“梁”、“潞西巡”字样的腰牌丢进一个皮袋,“这是第七批了。按特勤吩咐,尸体处理干净,腰牌送到金沙帮手里,他们会‘物归原主’的。”
与此同时,在黑松林深处。落英派的几个好手,伪装成樵夫,正“偶遇”一队从附近村庄强征粮草的梁军小队。几句看似无心的攀谈,关于“晋王新丧”、“河东内斗”、“粮草断绝”的流言,如同瘟疫般悄然传入那些本就心怀不满的梁军士卒耳中。恐慌和猜疑,在无声中蔓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