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古玩店中:苏小宝看中了一个前朝玉雕笔洗,拿在手里把玩,一个失手,“哐当”摔得粉碎。店主心疼得脸都白了。王氏却一把拉过儿子,尖声道:“哎哟,小宝又不是故意的!一个破玩意儿,值当什么?回头让王爷赔你十个更好的!”苏有财更是冷哼:“晦气!小宝,我们走!这破店,以后别来了!”
他们的行径很快如同瘟疫般传开。石洲百姓本就对这对突然冒出来的“王爷岳家”充满好奇,如今更是避之如蛇蝎。畏惧于顾远的威名,商家们敢怒不敢言,只能忍气吞声。消息层层上报,最终落到了墨罕耳中。
墨罕那张刀疤纵横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意。他大步流星走进顾远正在部署机密的书房,无视了正在激烈讨论的众人,单膝跪地,声音如同生铁摩擦:“少主!苏氏夫妇及其幼子,在城中肆意妄为,强取豪夺,败坏顾府声誉,更屡次假借少主之名,行勒索恐吓之事!百姓怨声载道!请少主示下,是否…”他做了一个手刀抹脖子的动作,眼中凶光毕露。
墨罕汇报时,顾远正对着舆图上一处关隘凝神思索,闻言,眉峰猛地一蹙,一股被冒犯的暴怒瞬间涌上心头。他猛地转身,眼神锐利如刀:“混账东西!割了他们三个狗杂种的脑袋!挂城门上示众,以儆效尤!”
苏婉娘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!她显然是听到了风声,一路跑来的,发髻微乱,脸色苍白如纸,眼中噙满了绝望的泪水。
“王爷!求王爷开恩!求王爷饶命!”她声音凄楚,带着哭腔,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上,“父母…父母年迈糊涂,小弟年幼无知…他们…他们只是一时得意忘形,绝非有意冒犯王爷威严!求王爷看在他们…看在他们…”她哽咽着,想说“看在他们将我献给您的份上”,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,那只会让她更加屈辱,“求王爷饶他们一命!妾身…妾身愿代父母受罚!求王爷!”她泣不成声,瘦弱的肩膀剧烈颤抖,那份深入骨髓的悲苦和无助,让书房内肃杀的气氛都为之一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