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他来主府,是做好被严惩的准备的。
未曾想阎开岚对这桩婚事,没有发表任何看法,只是询问了一些稀松平常的问题。
阎开碑正一头雾水呢,便听哥哥阎开虎耐心解释道:“一柄锋利的双刃剑,总得配上合适的剑鞘,我从你口中听说了沈白楼不少事,也能看出他是个拥有办事能力,但出手十分极端的人才,这种人往往就是双刃剑,解决麻烦的同时,有可能伤到己身,家主既然决定用他,就必须要给他找一个合适的剑鞘,用来制衡他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说……家主要重用沈白楼?”
听完阎开虎的解释,阎开碑方才回过味来。
“不然呢?”
阎开虎微笑道:“若非如此,家主有什么理由让阎开山颜面扫地?他是什么德性,咱们家谁不知道?”
“有道理。”
阎开碑抓着下巴,越想越是认同。
阎开岚要是真想严惩阎开山,完全可以等战事结束,直接卸了他的兵权。
没理由刻意激起双方仇恨,就算是要杀沈白楼,也不必这么麻烦。
“兵阁最近不是要将府兵改制,编练十二支新军吗?依我看,这姓沈的小子去前线镀一层金,回来就可以提都尉了。”
语毕,阎开碑大喜。
就在兄弟二人揣摩阎开岚心思之时,主府之中,阎开岚正朝后院竹林走去。
他屏退护卫,独自一人来到帝玉颠入口处,稍作犹豫后,一脚踏入!
镇守在云梯下的老道见到老人,立刻下跪行礼:“参见家主。”
“送我上去。”
阎开岚瞥了其一眼。
伏地老者闻言化为一只小山丘般伟岸的巨鼠,伸手将阎开岚小心护在手心,身体腾空飞起,朝着云层中的帝玉颠飞去。
“有劳。”
到了悟道观门前,阎开岚一跃而下,迈步走入道观。
巨鼠瞧了一眼守门的另一位老道,巨口开合,发出苍老的人声道:“老白条,你练了这么多年,怎么一点长进也不见?”
盘坐悬崖之上的老道闻言白了对方一眼:“说了多少遍,我是鲫鱼,天底下也就你这头蠢畜分不清白条与鲫鱼的区别。”
“哈哈哈,再有几年,就该我来守门,换你下山了。”
巨鼠双手一拍,一蹦一跳朝山下飞去。
阎开岚在道观中寻了一圈,没有发现阎祖影像的踪迹,他最后将目光望向道观后方的帝玉璧。
攀登了不知多久,身体羸弱的阎开岚总算爬上了帝玉璧,阎祖的影像就在玉璧顶端盘腿悟道。
“老家伙,装了这么多年,也算难为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