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学究气得吹胡子瞪眼,脸涨得通红,如同熟透的番茄。就在这时,旁边突然有人高喊:“苏小姐说得对!我就喜欢看女主自己挣嫁妆!”原来是吴小姐带着丫鬟挤了进来,她手里还紧紧攥着刚买的话本,一脸坚定地支持我。
“就是!比那些酸文假醋的强多了!”张小姐把一摞话本重重地拍在柜台上,大声说道,“掌柜的,剩下的我们全要了!”
书局里顿时炸开了锅,众人议论纷纷。穿灰袍的老学究被围在中间,他的山羊胡抖得像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,显得那般滑稽又无助。我看着他涨红的脸,心中暗自冷笑,突然想起柳氏昨日往他府上送的那盒极品龙井,想来这背后的猫腻不言而喻。
相府演武场的积雪,在小侯爷的踩踏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。此时的小侯爷,正将那柄鎏金大刀往石墩上磕,刀背上的红宝石坠子随着他的动作晃得乱颤,恰似他此刻气鼓鼓的眼睛,仿佛要喷出火来。“姐!”他大声喊道,声音在雪地里回荡,“那些老东西凭什么骂你!我去削了他们的胡子!”
“放下!”我赶忙上前,按住他举刀的手。刀刃上还沾着早上练功用的石灰粉,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。“读书人的胡子也是能随便削的?”我看着弟弟,轻声劝道。
小侯爷梗着脖子,腮帮子鼓得像只松鼠,一脸的不服气:“可他们欺负你!昨儿个我听见门房说,有人在茶楼骂你是‘相府荡妇’!”他突然甩开我的手,大刀在雪地里划出半道银光,气势汹汹地说道,“我不管!再敢骂你,我就用大刀把他们的嘴都堵上!”
刀风卷起的雪沫子扑面而来,扑在我的脸上,冰冷刺骨。看着弟弟气得通红的眼眶,我的思绪不禁飘回到上辈子。那时的他还没这把大刀高,却勇敢地挡在我身前,对着柳氏大声说“不准欺负我姐”,还偷偷塞给我半块点心。
“阿澈,”我轻轻接过他手里的刀,冰冷的刀柄硌得掌心生疼。我指着刀背上刻的“止戈”二字,说道,“外祖父说过,刀是用来护人,不是用来伤人。”
小侯爷的嘴唇微微哆嗦了一下,突然把脸埋进我肩窝,声音带着哭腔:“可我怕他们又把你……”他没说完,肩膀却在不停地发抖。上辈子我被塞进花轿时,他就是这样躲在假山后哭泣,肩膀一抽一抽的,像只受伤的小兽,让人心疼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