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江思砚!"江砚头疼地揉着眉心,看着儿子兴奋得发亮的眼睛,"你先去看看你姐有没有把镇国公府的人踹出去,顺便告诉账房,准备好给镇国公府的回帖。"
此刻的念璃正蹲在马厩里给小红马梳毛,枣红色的骏马温顺地低着头,任由她用牛角梳刮过马背。听见脚步声,她头也不回,声音闷闷的:"爹,那世子要是再来,我就用大刀敲他脑袋,反正他脑子看起来也不怎么好使。"马梳带起一小撮红毛,落在她灰扑扑的裙摆上。
江砚看着女儿挺直的背脊,突然想起多年前自己高中状元,骑在白马上游街时,在茶楼二楼看见苏锦璃抛来的那个白眼——一模一样的飒爽,一模一样的让他心头一跳。他笑了笑,从袖兜里掏出个油纸包,桂花香气透过纸页散出来:"你娘新做的糖糕,垫垫肚子,别饿坏了力气踹人。"
念璃接过糖糕咬了一大口,腮帮子鼓得像揣了两颗樱桃:"爹,你说为什么总有人想娶我?"糖屑落在她衣襟上,被她胡乱一抹。
"因为我女儿厉害。"江砚帮她理了理歪掉的发带,那发带是苏锦璃用边角料做的,上面还绣着朵歪歪扭扭的小辣椒,"但想娶你,得先问过你手里的大刀,还有你娘手里的算盘。"
话音未落,思砚抱着算盘冲了进来,算珠还在噼里啪啦地响:"姐!孤儿院的老嬷嬷派人来说,聘礼收到了!就是绸缎太多,问能不能再捐两车给孩子们做冬衣!"
念璃把最后一口糖糕塞进嘴,蹭了蹭手站起来,马尾辫扫过马厩的干草:"告诉她,让镇国公府自己派人送过去,顺便把思砚算的账也捎上。"她拍了拍思砚的算盘,木头珠子发出清脆的响声,"顺便算算,逼婚的人该收多少精神损失费,我这几天被烦得箭都射偏了三次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