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字"
最后一个"字"写得格外用力,墨色几乎透纸而出,仿佛是母亲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。苏锦璃将信纸紧紧贴在胸口,仿佛这样就能贴近母亲的心跳。记忆中母亲的面容早已模糊,唯有这封信,带着跨越生死的温度,提醒着她曾经被怎样深沉地爱过。
"怎么了?好好的怎么哭了?"
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,江砚提着食盒走进来,看到苏锦璃红着眼眶握着信纸,连忙放下食盒,快步走到她身边。他看到那张泛黄的信纸,瞬间明白了什么,伸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。
苏锦璃把信递给他,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:"我想娘了。"
江砚展开信纸,借着窗外的光线慢慢读着。他的动作很轻,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珍宝。读完后,他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用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一下又一下,带着安抚的力量。
"我知道。"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,"娘在天有灵,看到你现在过得这么好,一定会很高兴的。"他指腹擦过她眼角的泪痕,"你看,我们有儿有女,有孙辈绕膝,还有我......"
"嗯。"苏锦璃点点头,靠在他怀里,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,心绪渐渐平复下来。她想起母亲信中"觅得良人"的期盼,又看看眼前的江砚,嘴角忍不住上扬。是啊,她不仅觅得了良人,还拥有了这世间最难得的幸福。
"对了,"江砚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从食盒里拿出一碟桃花酥,"今早厨房新做的,你尝尝?"他捏起一块递到她嘴边,"管家刚才来回话,说门口那个王家的老乞丐不见了。"
"不见了?"苏锦璃咬下桃花酥,酥脆的口感里带着清甜的花香,闻言有些惊讶地抬头。
"嗯,"江砚替她擦了擦嘴角的碎屑,"说是拿了我们给的钱和馒头,在角门磕了三个头,然后就背着破包袱走了。看门的老王头说,他走的时候还回头望了相府一眼,嘴里嘟囔着什么'报应'、'赎罪'的话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