腐臭的风裹着血丝扫过林尘后颈时,他后槽牙咬得生疼。
镇渊刀在掌心震出嗡嗡轻鸣,刀身映着青铜门缝里渗出的幽绿,将他发红的眼尾割裂成两半——那是召唤空间里雷狮的雷霆在意识里劈出的残影。
"都别动。"他喉咙里滚出低吼,左手虚按在战术背心口袋上。
路飞的橡胶拳头正一下下捶打召唤空间的边缘,每一下都撞得他太阳穴突突跳;鸣人结印的指节咔嗒作响,螺旋丸的蓝光几乎要透过皮肤灼痛他的血管。
这些躁动像滚烫的岩浆在他体内翻涌,却被他用二十年磨出的武人定力压得死死的——父亲咽气前溅在手背的血珠,线人断气时沾在他指尖的温热,苏璃发梢被箭擦过时他漏跳的心跳,此刻全成了压舱石。
苏璃的骨玉在他腕间烫得惊人,裂纹里的金光顺着两人相触的皮肤爬进他血管。
她朱雀胎记亮得像要烧穿眼眶,另一只手虚握着凝成尖喙的金芒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:"声音是从门楣右侧传来的,混着活尸腐气......"话没说完就被岳山的九环刀闷响截断。
那柄缠着渗血绷带的刀重重磕在青石板上,震得满地暗红的血花又洇开几分。
岳山半蹲着,拇指抹过刀刃缺口,嗓音像砂纸磨过铁板:"方位不对。"他额角青筋凸起,盯着青铜门左侧石缝里一道极浅的抓痕——那是活尸指甲反复抠磨留下的,"活尸不会说谎,腐臭最浓的地方在东边。"
林尘瞳孔微缩。
他想起三天前在黑市,线人被刺穿喉咙前,用最后一口气在他掌心写的"鬼门最深处"。
当时那只手冷得像冰,却在"最"字上重重按了三下。
他顺着岳山的视线望过去,石缝里果然有片苔藓被蹭掉,露出下面刻着的极小箭头——指向门后阴影里一块凸起的青石板。
"柳老?"他侧头看向老者。
柳清风捏着姜糖的手终于动了,指腹摩挲着糖纸褶皱,目光却像刀一样刮过那片凸起:"三年前在终南山,我见过类似的机关。
活尸腐臭是引,真正的杀招藏在......"话音未落,苏璃突然拽了他胳膊一把。
骨玉的烫意瞬间窜上心口,林尘跟着她的视线抬头——青铜门楣的骨雕夜叉眼窝里,正缓缓渗出墨汁般的液体。
那液体滴在青石板上,滋滋冒着白烟,把岳山的血渍腐蚀出个焦黑的洞。
"陷阱。"柳清风的姜糖"啪"地掉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