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尘松开苏璃的手时,掌心还残留着她的温度。
他弯腰捡断刀的动作顿了顿——刀身映出的不仅是发红的眼眶,还有砖墙上那道熟悉的裂痕。
可当他指尖触到墙面时,粗糙的水泥质感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冷硬的金属触感,像摸到了浸过冰水的钢板。
"师父?"小周的声音还卡在喉咙里,他盯着墙角的老槐树,树冠上的绿叶边缘泛着不自然的银边,"那、那棵树......"
林尘抬头。
老槐树的枝桠间原本缠着他练拳时崩断的绷带,此刻那些褪色的布条竟泛着幽蓝荧光,像被某种液体浸泡过。
风里的青草味淡了,取而代之的是类似高压电箱烧焦的焦糊味,钻进鼻腔里直刺得人发酸。
苏璃突然蹲下身。
她的骨珠串落在金属地面上,发出的不是清脆的碰撞声,倒像石子砸在铁皮上的闷响。
她指尖按在左手腕内侧——那里原本有暗红的召唤印记,此刻正像融化的蜡油般变得半透明,"林尘。"她抬头时,右眼的朱雀胎记跟着颤动,"我的召唤印记......在变。"
林尘两步跨到她跟前。
苏璃的手腕上,原本如火焰般跃动的纹路正逐渐变得模糊,仿佛被一层毛玻璃罩住。
他喉间的腥甜还未散去,心跳却已经提了起来——三天前在归墟虚空里,黑渊的使徒就是用这种半透明的能量侵蚀召唤物的。
"善逸的火镰!"蹲在地上的我妻善逸突然缩成一团,手里攥着的火镰原本该烫手的,此刻却凉得像块冰,"之前明明能擦出火花的,现在......"他哆哆嗦嗦地划了两下,金属摩擦声刺得人耳膜生疼,却连个火星都没溅出来。
岳山的玄铁剑"嗡"地轻鸣。
他正用拇指摩挲剑鞘,原本缠着的牛皮绳不知何时变成了银色丝线,"训练场的武器。"他抬头看向林尘,眉峰紧拧,"我去看看。"
玄铁剑入鞘的声响惊得小周打了个激灵。
这孩子上个月刚满十七,平时总爱跟着林尘学扫堂腿,此刻却像见了鬼似的指着单杠:"师父!
您说要修的单杠......它、它在发光!"
林尘转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