斑的质问像一根烧红的铁钎,戳破了武道馆里紧绷的沉默。
林尘抹血的手悬在半空,指腹蹭过嘴角的刺痛,忽然想起十四岁那年蹲在巷口,看着父亲的血在青石板上漫成暗红的河——那时候他也是这样,被命运按在泥里,连哭都发不出声。
"我不是王者,也不是忍者......"他喉结滚动,左臂"武"字刺青随着肌肉起伏泛着暗光。
晚风掀起他汗湿的衣角,露出腰间那截断裂的拳谱残页——那是父亲用最后一口气塞给他的,"别信命"三个字还渗着血。
林尘往前踏了半步,水泥地面在鞋跟下发出细碎的呻吟,"我是林尘,一个拒绝命运的人。"他缓缓握拳,指节爆响像擂起战鼓,"我靠自己的选择活着。"
斑的虚影顿了顿。
破碎的须佐臂骨咔嗒坠地,在地面砸出碗口大的坑。
他暗红的瞳孔里翻涌着某种陌生的情绪,像是看惯了傀儡的提线人突然发现有木偶挣断了线。"可笑。"他的声音里裹着千年的霜,枯瘦的手指虚虚一勾,整座武道馆的空气突然开始扭曲。
东边的落地窗"哗啦啦"碎成星芒,沙袋从铁链上崩飞,"你以为'选择'就能改变世界?"
空间裂开蛛网状的缝隙。
林尘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,那是比任何黑帮砍刀都危险的气息——像有双无形的手在揉面团,把现实揉出了皱。
鸣人"唰"地站到他身侧,金发被乱流吹得炸起,螺旋丸在掌心噼啪作响:"斑爷爷,你这招可比无限月读难看多了!"但少年的声音发颤,查克拉光芒都跟着晃。
"都退到我身后。"岳山的镇山剑嗡鸣着出鞘,剑脊上的裂痕里渗出幽蓝剑气,在众人面前织成光网。
他的背挺得像标枪,可林尘瞥见他握剑的手背青筋暴起——上回见他这副模样,还是在对抗十二人持刀劫馆的时候。
苏璃的骨玉突然泛起幽绿光芒。
她倚着善逸的肩膀直起腰,右眼朱雀胎记随着呼吸明灭,像团烧不旺的火。"善逸,雷之呼吸准备。"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,可尾音却带着淬过毒的锋利。
善逸的刀鞘"当"地磕在地上,他缩着脖子把刀拔了一半,又赶紧全抽出来,刀身映着他发白的脸:"苏、苏小姐,我、我这次绝对不跑!"但话音未落,他的膝盖已经开始打战。
柳清风的秘典在手中自动翻页,龙鳞封皮擦过他布满老年斑的手背,疼得他倒抽冷气。"斑的查克拉......不纯。"他的指甲深深掐进书脊,"这不是单纯的复活。"老人突然剧烈咳嗽,指缝里渗出的血珠溅在书页上,晕开一朵小红花,"他在吸收......王者遗迹的残魂。
轮回之力被污染了。"
林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他能感觉到斑的压迫感像潮水,正漫过岳山的剑气屏障。
左肩的"武"字刺青发烫,那是他十四岁在黑市纹身摊纹的,当时疼得他咬碎了半颗后槽牙——现在这疼倒成了火种,在血管里噼啪炸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