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回得让我三招!"
林尘望着虹桥上陆续走下的身影,忽然觉得掌心发痒。
他低头,只见碎裂的玉符正从血肉里重新生长,纹路淡得像月光,却比从前更温软。"这是..."
"心印。"玄音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,指尖拂过那枚玉,"它不再需要仪式,不再需要人气值。"她望向善逸他们,那些曾被困在异次元的灵魂正笑着拥抱岳山,"现在,只要被记得,就能回来。"
风掀起苏璃的衣角。
她望着远山,那里曾是黑渊的老巢,此刻只剩一片被阳光晒暖的青黛。
林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,见她发间的骨玉不再流转幽光,倒像块浸了晨露的琥珀。
"在想什么?"他轻声问。
苏璃没回头,指尖轻轻碰了碰心口。
那里曾缠着无数锁链,此刻却空得只剩春风。
她忽然抬脚往高台边缘走,青石板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响。
林尘看着她的背影,转身去灶房端了杯热茶。
瓷杯熨着掌心,他望着她被风吹起的发尾,慢慢走了过去。
苏璃的鞋尖抵上高台边缘的青石板时,山风正卷着她发间的骨玉轻响。
那枚曾流转幽光的玉坠此刻像块融了蜜的琥珀,随着她抬首的动作,在颈间晃出半片暖黄。
林尘捧着茶盏的手顿了顿——三天前她守在榻前时,这玉还凉得像浸过冰泉,如今倒似被她的体温捂化了棱角。
"还在想你师父?"他将茶盏递过去,指尖触到她手背时,惊觉那层薄茧比自己练武的手更粗糙些。
从前总以为阴阳家后裔的手该是执玉诀的温软,此刻才明白,那些深夜画咒时磨破的皮,那些为解咒文翻烂古籍的夜,早把这双手刻成了岁月的碑。
苏璃接过茶盏,雾气漫上眼睫。
她望着远处曾是黑渊老巢的山坳,此刻只剩层层叠叠的新绿,像谁给大地盖了床软被。"我在想,"她指尖摩挲着杯沿,声音轻得像风里的樱瓣,"如果早有人告诉我,不必牺牲也能守护......"尾音突然哽住,山风卷着她的碎发扫过林尘手背,"或许就不会错过那么多光。"
林尘喉结动了动。
三天前他在意识深渊里,分明看见苏璃的识海曾被锁链勒出血痕——那些"容器媒介"的标签,像锈迹斑斑的铁烙,在她灵魂上烫了二十年。
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,指腹擦过她右眼那枚朱雀胎记:"现在不晚。"他声音低哑,却像敲在古钟上的槌,"你不是容器,你是苏璃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