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孙锐立这个人,张书缘倒是有些耳闻,因为他是在去年年中时升任上来的官员,而他此前担任的是杭州知府同知,由于他上司曾依附过魏忠贤,所以便就被当时的刑部尚书苏茂相给搞下了台。
没错,在去年清算阉党时,可不是只有京师一地在抓人,其他的省份也都在倒阉,所以这有地方官员以此被搞下台也是在正常范畴里的事情。
“阁部大人,您此次前来我杭州,想必是为了那走私逆案吧?但此案牵涉甚广,还望大人多多指教。”
见张书缘只开口后,孙锐立却没有回答,反而是丢出了个似是而非的回答。
“呵呵,孙知府客气了。此案关系到我朝法纪,吾皇下旨彻查,本阁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。不过,本阁虽身担此案,但也有我商业司之要案要办,孙知府在杭州任职多年,对本地情况想必十分熟悉,还望孙知府能全力配合本阁才是啊。”
见他似乎是在试探自己的来意,张书缘就选择用商业司的事儿来做挡箭牌了。
“阁部说的极是。不过大人,您肩上这两案实乃牵涉了我不少地方的豪绅商贾。而我杭州府地处沿海,走私之事屡禁不止,不知张大人有何高见?”
孙锐立并没有接他的话茬,仍旧是说着走私一案,而那感觉好是他在试探自己的查案决心。
“孙知府,走私之事历来是国法难容。此事不仅涉及财物,更关乎国家之安危生衰。本阁此次前来,早已与吾皇立下军令,定要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绝不姑息。孙知府若是任何线索,还请如实相告。”
听到他的话,张书缘就感觉他好似是知道了什么内情,邀请自己来也只是想看看的自己的手段和决心。
“阁部所言甚是,下官自然明白此案的重要性。只是此案牵涉甚广,这某些人在此间是盘根错节,恐非一朝一夕能够查清。而下官担心,若查得过猛,恐会引发不必要的动荡。”
看着张书缘严肃的神情,孙锐立也极为郑重,言辞间好似很是为当地的民生考虑,生怕他张书缘做的太过,引起不必要的麻烦。
“孙知府,如此逆案岂能因噎废食?本阁奉旨办案,只问是非,不问势力。若是有人胆敢阻挠,本阁定会依法严惩。孙知府若真心为朝廷效力,就该全力配合,而不是在此与本阁说些。”
见他这么啰嗦,张书缘说着就想站起来走人了。
说实在的,他这一口气跑了这么多天了,连个好觉都没有睡过呢,这哪儿有功夫听他啰嗦,自然是想赶紧完事回去休息。
“大人言重了。下官只是担心此案牵涉过多,若处理不当,只怕会引起民生震荡……”
瞧见张书缘起身了,孙锐立也紧跟着站了起来。
“是吗?若是孙知府担心此事,那何不全权配合本阁?当然,若是你有难言之隐,本阁也能理解。可倘若没有,那孙知府何不出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