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,我天津卫一域眼下十分繁茂。据我户部计入,漕粮转运量每年有四百万石上下,落入京通仓的粮草每年有十万余石,再加之本地农桑产出,共有十八万石左右。”
“除了繁茂农桑之外,此间的钞关盐业及其他产业,也十分繁茂,每年可给予我朝三十五万两上下的收入。”
“而因这等繁复产业,这天津一域也吸引来了各地商贾,主要有潮、闽、粤、晋、鲁五省之商帮,具体数目阁部哪里应该有数。”
“至于人口,碍于鱼鳞册未曾更改,这怕是就搞不清楚了。若是让下官来推测,应当是有六万三四的本地户籍吧。”
“除了这明面上的情况,其他地方就不是太好了。由于近些年来的战事,此间民生的预算是不断被挤压,在历经六次征饷加派后,此间的民力是十分凋敝。”
孙居相不愧是名载史册的大牛,张口间就把天津卫的大概情况给描述了一遍。
“恩,这与我商司统合情景的无二。”
张书缘是缓缓的点了点头。
在他看来此时的天津卫情况应该不会太好。
据史书记载,天津一域是历经了六次加派,每次的加派虽然看似不多,每亩耕地,只多增收一厘到二厘之间,但要知道,这增派的对象可基本上都是农民啊!
而虽然史书中记载,崇祯四年和八年时为镇压农民军而搞的“均输助饷”分别将商税和盐课加到了百分之十,和百分之十五的税率。
但这对于那个时空的大明来说,无疑是饮鸩止渴之法,根本就缓解不了朝廷窘迫的财政。
因为,大明的财政就宛如是一个破了的水桶,一边有人在隐匿银子,一边又有人在虚假报账贪污预算,而且这最重要的是,到了八年之后朝廷是更加的不稳定了,各路蛇神犹如走马观花一般上台,根本荣不得朝廷贯彻定好的政策。
我们再说回来。
而天津卫的商业情况,据他商业司统计,包含天津卫附近的乡镇来讲,共有七百所各类坊市,其中以杂货坊及客栈酒楼为主,船舶冶炼制造次之。
“既然此间情形如此,那依孙侍郎看来,我朝之新政重点该放在何处?是船舶制造,还是盐铁粮食运输?亦或者票号、茶庄、杂货行?”
看着孙居相的眼睛,张书缘就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,而这问题也代表着他的立场。
“大人,下官不敢乱言,此等大事乃非私器,理应放眼全局。”
说这句话时,孙居相是正襟危坐,一双眼睛透露着浓浓的刚正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