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恩……”
听完了张书缘这一连串的言辞,李标等老臣便也是暗自的点头,认为他这谋划是十分完美,要论缺点的话便就是容易滋生贪腐。
在张书缘看来,就眼下这个情况而言,不管这计策有没有贪腐空间,都不会影响百官们和光同尘。
而且,若让他说心里话,此时的百官贪腐这问题反倒是事小了,事大的反而是如何让冗员甘心下野,从而减少朝廷的开支,让仅有的现金流尽可能多的配给灾民和军队。
当然了,贪腐这个问题也是很重要,所以在哄骗着这群人下野之后,他是一定要让朱由检成立特别巡抚组,去督察天下所有人的财产情况,正好也能暗合自己所推行的“官绅一体纳粮”之事。
“张阁虽说是有理,但有一问,还请张阁给予解答。”
就在他认为,众人要一直推行此法时,毕自严这个老财学家便放下了杯子。
“阁老请问。”
面对毕自严,张书缘一直是秉持着尊敬谦和的态度,毕竟在原历史中若没有他苦撑的话,那这大明的败亡速度只会是比记载中的快。
“张阁之言实乃落地践行之法,不过,我朝的百官身无巨财,这如何能从事商道?难不成要让他们变卖祖宅,或借款与他人?若是如此,那其中之阻力那就相当的大了。”
虽然毕自严这话,乍一听是没什么理,但在实际上,除去当朝的那些四品大员以外,其余的下等官僚是没多少钱的。而他们贪墨的钱财,大部分都是花在了如何巴结上差及自己一家的奢靡消费上了,留存的金银只有极小的一部分,可能最多有个千八百两就算很不错了。
的确,这正如《大宋提刑官》里的刁光斗一样,此时的大明官吏也是如此,因为他们不那么做,就会如浮萍一般漂泊,说不准哪天就被人给诬告下野,只有站队巴结孝敬,才能保得他们仕途平稳或步步高升。
“这个好说,我们可先暂缓其他部衙的非必要支出,将其挪用到裁撤冗员之上,每个官僚可按其品级或功绩给予银钱……”
张书缘是站着开口,言语中尽是盘算,可他刚说了一半,温体仁便坐不住了。
“张阁且慢,温某打断一二,若按你所言,那户部该如何支撑?就按我朝品级的最小官员计算,其年俸本就不低,在前年我皇更是下旨加俸,使其每人每个月可领取三十三两白银。”(改数据了,前面是加一百两,现在改成了在原基础上加一成。)
温体仁的意思是,这活儿他户部干不了,而且他也不相信李长庚没在裁撤冗员这事上收好处。
要知道,坐上了官的人,那个能轻易的下野?不说是用功绩来堵嘴,但最起码也要贿赂办差的人员,使其绕过自己去裁其他人!
而事实上,李长庚还真没收什么贿赂,主要是下面的人,在瞒着他和王永光虚报安置银收好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