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逍和云岫同时看向那边,看着猴王笨拙地用爪子拨了拨小猴崽,看着母猴虚弱却温柔地舔舐着自己的孩子。
发现陆逍看过来,猴王立即从母猴嘴下抢过小猴崽,不顾它的阻挠,双手托着就要送到陆逍跟前,被陆逍一瞪,愣在了当场。
这个两脚直立的家伙怎么回事,他这些天揍了自己那么多次,不就是为了靠近它的伴侣,想要夺走小崽子吗,如今自己迫于武力屈服了,他怎么还不满意?
云岫居然从猴王委屈的神态中看出了它的意思,这下终于忍不住,笑了出来。
陆逍听着她的笑声,刚刚压下去的臊意又回到脸上,恨不得把猴王抓过来再打一顿。那又不是他的崽,他要来干什么?
“阿岫,我们回去。”陆逍打横抱起云岫,运起轻功逃也似的离开了此地,仿佛再耽搁一会,自己就莫名其妙多了一个猴儿子。
云岫靠在他怀里,听着周围呼呼的风声,心里却很安宁。远离尘世又怎样,哪怕没有稳婆,没有医术,只要身边有这个愿意为她混入猴群学接生的男人,一切就都不是问题。
不过,陆逍现在的确紧张过头了,她必须让他放宽心,免得孩子还没生下来,他就先熬垮了自己。
夜里,两人躺在床上。
“陆逍,你摸摸。”云岫抓起陆逍的手,按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,里面的小家伙像是感应到了什么,轻轻踢了踢他的掌心,力道温软,带着安抚的意味,“他很乖的,知道爹在紧张,在跟你说‘别担心’呢!”
陆逍的指尖微颤,紧绷的肩线悄悄松了些。他低头,看着云岫眼底映出的自己,那双眼眸里满满都是信任,让他不由反思这些日子自己的行为。
见他若有所思,云岫继续加码。“孩子要出生,本就是顺其自然的事,太过紧张反而会乱了分寸。而且你也看见了,母猴生孩子时,猴王就在旁边陪着,也没见它紧张成这样。”
陆逍想说,他跟猴子能一样吗,而且阿岫也不是那母猴子能比的。
不过,他到底被说服了,眼底的焦虑散去不少,只剩下坚定。自己太紧张,只会让阿岫也跟着担心,这不利于养胎,说不定还会坏事。
从那天起,陆逍不再对着空气“彩排”,不再翻来覆去检查那些准备,只是每天陪着云岫在沙滩上散步,听她讲莲台村的趣事,或者对着她的肚子讲故事——讲他小时候练武的事,讲他抓的第一只兔子……